魏長樂雖然面上兀自帶笑,但心中清楚,右賢王既然把話說到這個份上,那就肯定不可能答應將云州交還給大梁。
“我接受你的贖禮.....!”
魏長樂剛說一半,右賢王已經打斷道:“如果你是想先接受贖禮,然后將他轉手送給梁國,那就打錯了主意。”
果然是老謀深算。
魏長樂心中還真是這樣打算,卻不想被右賢王一言道破。
“云州交給你,你想怎樣弄本王都不會管。”右賢王的目光變得異常銳利,“但只要你將它交給梁國,梁國皇帝宣布云州屬于他,本王就會立刻南下,重新將云州打回來。”
魏長樂皺起眉頭。
“只要你立誓云州永不歸屬梁國,云州也始終在你的手里,那么本王就可以當眾立下天誓,有生之年絕不會讓塔靼一兵一卒踏上云州土地。”右賢王聲音低沉。
便在此時,卻聽說身后傳來腳步聲,魏長樂回頭看過去,只見秦修靜已經走進來。
傅文君此刻卻是站起身,向魏長樂遞了個眼色,轉身便走。
魏長樂知道美人師傅有話要說,當下起身,跟了過去。
秦修靜卻是在右賢王對面坐下,閉目養神。
傅文君領著魏長樂來到偏僻處,轉過身來。
“師傅,你覺得他到底是什么意圖?”
“他想讓你依附他。”傅文君很干脆道:“即使云州不再是塔靼領地,他也希望塔靼對云州繼續存在影響。”
魏長樂皺眉道:“依附他?”
“你覺得大梁君臣允許云州成為一個獨立的存在?”傅文君凝視魏長樂眼睛,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塔靼從云州退兵,承認交出云州,但這塊土地卻不屬于大梁皇帝的領土,你覺得皇帝會怎樣想?”
魏長樂點頭道:“我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“如果皇帝是個心胸開闊之人,體諒你的難處,那倒也罷了。”傅文君輕嘆道:“但當今皇帝并非寬厚之人,太子之亂后,皇帝性情變得更為暴戾。云州在塔靼人的手里,他不敢怎樣,但如果成為你的贖禮,不受他管束,那么他很有可能將對塔靼人的仇恨算在你的身上。”
魏長樂冷冷一笑。
“他忌憚塔靼,自然不敢出兵攻打云州,但卻未必不會徹底切斷大梁與云州的聯系。”傅文君憂心忡忡,“云州如果無法與大梁互通有無,就只能被迫與塔靼往來。”
魏長樂明白傅文君的意思。
即使云州割讓給塔靼之后,貿易不復從前,但每年卻還是有一段時間允許雙方貿易往來。
沒有與外界的貿易,云州閉門造車,根本不可能有發展,百姓的生活只會更加艱難。
大梁切斷貿易,為了百姓的福祉,最終也就必然會與塔靼進行貿易,如此一來,云州甚至會對塔靼產生依賴,從而讓塔靼繼續對云州產生極大的影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