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三條,調查五姓和任何一名御史,必須得到院使大饒親口準許。”殷衍正色道:“這一條一定要記清楚!”
魏長樂嘴角本來還帶著笑意,聞言立時皺眉。
不動御史倒也能理解,但特別強調不能動五姓的人,這就顯出五姓的特殊。
他自然知道,五姓當然就是包括皇族在內的大梁五姓,乃是大梁帝國真正的門閥之首。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。”殷衍察言觀色,低聲道:“但你要明白,五姓是大梁的根基,擅動五姓,那就是動搖大梁的根基,非比尋常。所以沒有院使大饒允許,監察院絕不能與五姓親族發生沖突。”
魏長樂心想你提醒的太晚了,早在山陰,我就和王檜有過沖突。
不過想想自己那時候也不是監察院的人,而且瀟湘館一事后,自己與王檜的關系應該有所緩和,肯定談不上是生死之擔
“五姓的人在朝中有許多為官,他們如果作奸犯科,難道監察院視若無睹?”
殷衍笑道:“倒也不是如此。五姓的直系子弟其實并不算太大,人丁最興旺的獨孤氏,直系子弟算起來也不過二三十號人。我的是五姓親族,指的就是五姓直系子弟。至于旁支和依附于五姓的官員,不在其中,該查就查。”
魏長樂微微點頭,問道:“那第四條呢?”
“以身作則,不可作奸犯科,更不許貪污受賄。”殷衍神情變得嚴肅,“雖監察院并非無所不能,但掌有監察大權,權力并不。監察院的人如果想受賄甚至敲詐勒索,有的是機會。”
這一點魏長樂倒是贊同。
也正因為他知道監察院監察百官,手中權力極大,所以先前才奇怪監察院也就區區幾百號人,為何連住宿問題都解決不了。
“自己不正,再去監察別人,那就只是一個笑話。”殷衍左眼泛碧光,右眼卻是冷厲非常:“監察院的法令,貪污一文錢,受三十棍,逐出衙門。貪污十文錢以上,不但逐出衙門,還要關進大牢三年。貪污一兩銀子以上者,不但沒收贓銀,而且受一百棍,刑罰后終生監禁。”
“一百棍......是不是死了?”魏長樂虛心請教。
殷衍咧嘴一笑,“如果是三境武夫,受了一百棍,應該還能有一口氣。三境以下,八十棍之內必死無疑!”
魏長樂心想如此看來,這監察院倒算是個清廉的衙門。
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喊口號唱高調。
畢竟臺上大談清廉臺下斂財如紡人他也不是沒見過。
“第五條,不可與朝中官員結交。”殷衍繼續道:“正因為監察院是獨立的衙門,沒有朝中官員們那種人情世故,才能做到鐵面無私。魏長樂,這一點你也要記住。”
“不良將,如果在進入監察院之前,與其他官員有交情,難道要一一絕交?”魏長樂問道:“不可結交的尺度是什么?是一句話也不能,還是不能結拜為兄弟?”
殷衍道:“其實倒也不是那樣。所謂不能結交,就是不能與其他官員有任何公務上的勾結,如果非要有必要的涉及,必須向上司稟報。當然,最好是盡量少來往,哪怕不涉及公事,和官員們來往太多,也會降低院使大饒對你的好感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