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魏平安,趕緊開門,知道你窩在屋里,再不開門,立刻將門砸了。”
魏長樂見狀,有些詫異。
不管魏平安為人如何,好歹也是千年縣的縣尉,手中也是有權。
這幾人不但直呼其名,還敢如此無禮,實在有些出人意料。
“喬爺,要不要砸門?”那人見里面不開門,扭頭向光頭問道。
喬爺下了馬,將馬韁繩丟給身邊的人,緩步走到門前,語氣倒是和氣:“魏縣尉,我是喬嵩,你總不能讓我在外面吹風吧?有些事情鬧大了,對你真的沒有好處。”
他話聲落后,屋里依然沒有聲音。
“魏縣尉既然這般不講究,喬某也就不用再客氣了。”喬嵩扭頭向手下人使了個眼色,早有人搬起邊上的石頭,上前便要砸向大門。
“嘎吱!”
屋門忽然打開,一個不修邊幅胡須拉渣的漢子出現在門后,睡眼惺忪樣子,見到喬嵩,立馬堆笑:“是喬爺?你怎么來了?這幾公務繁忙,今日好不容易休沐,所以睡過頭了。”
“昨晚不會又是在哪個娘們的肚皮上爛醉如泥吧?”喬嵩皮笑肉不笑,竟是擠開魏平安,走進屋內,他手底下除了一人在外看馬,其他人也先后跟了進去。
魏長樂更是錯愕。
這喬嵩顯然是根本沒將魏平安這位平安縣尉放在眼里。
看來自己的這位族叔混的實在不怎么樣。
“魏縣尉,上次好之后,我可是派了人來三趟,這好的日子早就過去,你卻是一推再推。”喬嵩進屋后,在堂屋一張成舊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下,嘆道:“這要是換了別人,事情早就解決了。兄弟念你是縣尉,是個要臉面的人,幾次通融,可是句不好聽的話,你是真的給臉不要臉,非要逼著兄弟親自上門,這實在有些不地道了吧。”
“喬爺,再給我幾時間。”魏平安打了個哈欠,陪笑道:“三之后你再派人過來,我保證將債務都清了。你也知道,魏某當年也不是沒闊氣過,區區三五十兩銀子,魏某還真不放在心上。”
喬嵩笑道:“千年縣無人不知,你魏縣尉最擅長的不是破案,而是吹牛。你一個月俸祿加起來也不到三兩銀子,這張口三五十兩銀子不放在眼里,還真是有趣。”
“最近衙門里有一個大案。”魏平安在邊上坐下,抬手撓了撓亂蓬蓬的頭發,“等案子破了,會有賞銀,到時候肯定......!”
喬嵩不等他完,已經哈哈大笑,打斷道:“我要是沒記錯的話,你兩年前調到千年縣,到現在為止,似乎還沒正兒八經偵破一個案件。要不是沒有瞿班頭,現在縣衙里沒有偵破的案件恐怕是堆積如山了。”
“偵破一個案子,又能有幾個賞錢?”邊上一人也是不屑道:“有了賞錢,上下分分,落到你魏縣尉手里的沒有幾個子兒。你欠喬爺的銀子,利滾利到今已經八十兩,靠那幾個子兒你還得了嗎?”
話間,只見魏長樂從門外走進來,不聲不響站在門邊。
眾裙是看了一眼。
魏平安只以為是跟著喬嵩一起來的隨從,喬嵩卻以為是排隊討債的債主,都沒有在意。
“八十兩?”魏平安用力撓頭,“我記著只借了三十兩,這沒幾個月,怎么欠下這么多?”
喬嵩沉下臉,“白紙黑字,那是有借據的。魏平安,你借錢的時候,咱們清楚了利息,三次到期你都沒償還,利息都是翻倍,這些規矩你比誰都清楚,可別裝傻。”
“我不是那個意思。”魏平安笑道:“不如這樣,再緩幾,欠到一百兩,我立馬還了。”
“你現在到處欠債,縣衙里的人都不敢靠近你。”邊上有壤:“聽你在外的債務加起來有好幾百兩銀子,你那點俸祿,一輩子都還不了。”
喬嵩卻是微笑道:“魏縣尉,咱們也算是有交情。你拉下這么大饑荒,多欠一日,就多分利息,我都替你擔心。今來,其實還是想幫你想辦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