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老二驟然變色,吃驚道:“祭師?就是給死人主持葬禮的祭師?”
“對,給死人辦葬禮的祭師,現在也成了死人。”周勝道:“聽魏長樂一刀砍下了祭師的腦袋。”
周老二顯出驚懼之色,“瘋子,那.....那魏長樂是個瘋子。他難道不知道,那些胡人都將祭師當做他們的親爹,殺了他們的親爹,他們能善罷甘休?”
忽然間想到什么,急忙問道:“那些胡人沒弄死他?”
“胡人群情激奮,但監察院的人保護魏長樂撤出了胡人坊。”周勝道:“不過這事鬧得很大,聽定西伯帶著一大群西域使者已經去了皇城,他們要去告御狀。”
周老二瞬間興奮起來,雙手合十,面朝屋頂:“菩薩保佑,菩薩保佑,佑瑞祥......!”
周勝也是興奮道:“二爺,魏長樂是不是必死無疑?”
“他現在在哪里?”
“我只聽他們那子好像也去了皇城。”周勝道:“但現在到底是什么情況,我還真不大清楚。我已經派了人去皇城那邊打聽情況,待會兒還有消息送過來。”
“那子肯定是在河東猖狂慣了,把神都當作了河東。”周老二不自禁握起拳頭,恨恨道:“他要是殺了其他胡人,有監察院在背后保著他,他還有活命的可能。但他殺了胡人祭師,而且還主動跑去皇城,那就是自己找死了。”
周勝也道:“塔靼人在北邊搞事,朝廷就害怕西邊也出亂子,這些年對胡人一直都是大加安撫。殺了胡人祭師,得罪了整個胡人坊,就是得罪西域所有國家。朝廷要息事寧人,就只能拿魏長樂的腦袋讓胡人消氣。”
“一個人頭還不夠。”周老二冷笑道:“朝廷肯定還要花一大筆錢財賠償。那些胡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,肯定會借此機會向朝廷提出條件。”
周勝低聲道:“二爺,朝廷會不會顧忌河東魏氏,對魏長樂手下留情?”
“不牽連魏氏就不錯了。”周老二眼珠子轉動,“左相的政略,就是攘外先安內。對外保持與周邊諸國的和睦,先要整頓好大梁內部。如今大梁各道許多將領手握重兵,就像河東魏氏這樣的存在,已經成了朝廷的肘腋之患。左相要是膽子大一些,搞不好會借此機會,直接對河東魏氏開刀,整頓河東軍。”
“還是二爺見識高明。”周勝笑道:“魏長樂一死,柳菀貞那騷娘們就沒有靠山了。他那個堂兄不過是一名太醫,根本護不住她。”
周老二走到窗邊,盯著柳家布莊,冷笑道:“咱們失去的,我都要從那騷娘們身上全都拿回來。”
忽然間,他眉頭皺起,低聲道:“他怎么又來了?”
周勝湊上前,從窗口望下去,只見一匹馬停在柳家布莊門前,一人翻身下馬,卻正是喬嵩。
“姓喬的跑來干什么?”周勝皺眉道:“二爺,這家伙反咬咱們一口,是條惡犬,咱們可要找機會給他點教訓。”
周老二冷笑道:“他偏袒柳家,無非就是想抱住魏長樂的大腿。魏長樂一死,他立馬就會翻臉。他背后是王檜,暫時倒也沒必要招惹他。但沒有魏長樂,他也絕不會為了柳菀貞繼續與我們作對。”
“搞不好他回頭就會向二爺這邊貼過來。”周勝不屑道。
“他貼過來也不是壞事。”周老二道:“到時候就讓他出力,幫我拿下柳家布莊。周勝,你盯著他,待會兒他從柳家布莊出來,你直接將他請過來,就我請他喝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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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家布莊內,柳菀貞按照魏長樂的建議,對鋪面重新做規劃,順便也重新裝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