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長樂微微點頭,“泰萊逃出城去,半道上被刺客追上。好在我們監察院行動迅速,在刺客得手之前,救了泰萊的性命。現在泰萊已經被我們重點保護起來。”
趙婆準瞥了夜修羅一眼,明白過來:“這就是刺殺泰萊的殺手?”
“是他.....就是他.....!”夜修羅再次道:“我.....我見到的就是他.......!”
魏長樂嘆道:“定西伯,你可明白他的意思?”
趙婆準本就不是蠢人,自然明白,駭然道:“魏.....魏大人,我從未見過他,你千萬別相信。我沒有雇兇滅口,昨晚我已經將實情都告訴了你,我.....我根本沒理由派人殺死泰萊。”
“二百兩銀子.....!”夜修羅也激動起來,“你給了二......二百兩銀子,讓我們在北門外等候。畫像.....你給了我們畫像,我們也不知道那人是西夜使者.....!”
趙婆準悚然道:“你胡襖。我沒見過你,更沒給你二百兩銀子。不可能,這絕不可能.....!”
“我們抓獲刺客,審訊過后,按照他的描述,也畫出雇兇的幕后指使樣貌。”魏長樂凝視趙婆準,“描繪出來的樣貌有七分與你相識,所以干脆請你過來,讓他親眼指認。”
趙婆準面色慘白,搖頭道:“不是。不是我.....!”
“如果不是你,他為何會指證是你?”魏長樂神情嚴肅,“你和他沒見過,也無冤無仇,一個殺手,為何要陷害你?”
趙婆準全身冰涼,似乎在一瞬間被抽空了全身力氣。
他竟然沒有爭辯,腳步踉蹌,走到魏長樂坐的椅子邊,一屁股坐了下去。
他非常清楚,殺手指證,對他來簡直是致命一擊。
從一開始,監察院就對他有懷疑,將他視為嫌犯,只是沒有確鑿的證據。
如今有了人證,殺手指證這位定西伯雇兇滅口,至少證明他確實是金佛案的兇犯之一。
自己就算喊破喉嚨,在監察院也不會有任何作用。
最要緊的是,他知道自己之前帶著西域諸使進宮,欲圖置魏長樂于死地,就已經徹底與魏長樂結下死仇。
這年輕人兇狠異常,如今有了機會,肯定也不會錯過。
自己這次肯定要死在監察院的手里。
“魏大人,有人陷害我。”趙婆準雖然知道在監察院喊冤沒有任何用處,卻也只能做最后的掙扎,“我知道什么你也不相信,但.....但金佛一案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復雜。有人要以我做替死鬼,你們如果相信我是真兇,那么真正的幕后指使就會逍遙法外.....!”
魏長樂只是道:“你跟我來!”
趙婆準勉強起身,腳下無力,跟著魏長樂出了刑房。
魏長樂領著他到了辛七娘的屋里,辛七娘很直接問道:“定西伯,你還有什么話?”
“無話可。”趙婆準苦笑道:“有人要害我,我是冤枉的。”
魏長樂淡淡道:“我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。”
趙婆準身體一震,看向魏長樂,一臉不敢相信。
“雇兇之人確實是昨晚找到夜修羅,但你沒有機會見到夜修羅。”魏長樂道:“從宮里出來之后,你自始至終都在我們的監控之中,除非你會飛遁地,否則你根本沒機會雇傭殺手。”
趙婆準驚喜交加,被抽空的力氣似乎在瞬間回來,激動道:“魏大人,你.....你們相信我是清白的?”
“至少在雇兇這件事上,你確實是清白的。”辛七娘淡淡道:“但夜修羅非常肯定,他見到的人就是你。除非雇主一開始就告訴他,如果他失手落入官府手里,就將真兇的帽子扣在你頭上。”
“幕后真兇真是狠毒。”趙婆準咬牙切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