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長樂哈哈一笑,道:“參軍事,都是為朝廷辦差,沒必要劍拔弩張。這不是傷了和氣嗎?”
周興眉宇間頓顯得意之色,只以為魏長樂見到京兆府人多勢眾,已經服軟。
“給臉不要臉,我和你有什么和氣?”周興冷笑道:“魏長樂,你到了神都,可是囂張得很吶。殺人放火,還真將你在河東那一套帶到神都來?”
“參軍事,我只問一句,你抓兩個女人,理由是什么?”魏長樂嘆道:“好歹也讓我心里明白。”
周興見魏長樂氣勢弱下來,更是底氣十足,淡淡道:“剛才我說過,他們是柳永元的同黨,這個理由難道不夠?”
“夠了!”魏長樂笑瞇瞇道:“柳永元是被監察院緝捕,也是被監察院審問,在此之前,刑部和京兆府都沒有參與案中。所以我可以肯定,參軍事手中肯定沒有柳永元犯案的證據。”
周興冷笑一聲。
“無法證明柳永元有罪,那他又何來同黨?所以參軍事抓人,不是有證據,只是隨便扣個帽子。”魏長樂看向身旁的錢駿,請教道:“不良將,我記得你方才說過,沒有確鑿證據擅自抓人,便是徇私枉法,是觸犯國法的行為?”
“不錯!”
魏長樂微微點頭,又問道:“不良將,我從剛才進入京兆府到現在,可有不對的地方?就是說我有沒有主動在這里鬧事?”
“你現在還是金佛案的主辦官,太后懿旨,偵辦期間,三司衙門必須全力配合。”錢駿面無表情,但說話干脆利落:“所以三司衙門你可以隨意進出,人手也可以隨意調動。”
魏長樂含笑道:“那么我要從京兆府帶人離開,是不是沒有錯?”
“當然沒有錯。”錢駿點頭道:“而且你下令讓他們交人,他們必須叫人。否則就是阻撓辦案,是違抗太后的懿旨。”
周興面不改色,冷笑道:“刑部已經接到圣旨,案子已經由刑部接手,你們少在這里逞威風。”
魏長樂卻根本不理會,向錢駿笑道:“咱們監察院的職責,似乎是監察百官!”
“監督百官,稽查言行。”錢駿道:“這就是監察院的職責。”
魏長樂這才拔出腰間佩刀,慢條斯理道:“京兆府刑曹參軍事周興,無憑無證,構陷良民,擅自抓捕無辜百姓,此等徇私枉法之罪,監察院應該能管吧?”
“不但能管,而且必須管!”
見到魏長樂拔刀,錢駿和隨同前來的夜侯們也都很干脆拔刀出鞘。
“此外我身為主辦官,依照太后懿旨和大梁律法偵辦要案,前來京兆府提人。京兆府刑曹參軍事周興,不但違抗懿旨不配合,而且糾集京兆府的衙差圍攻本官。”魏長樂揮刀左甩甩、右甩甩,似乎是在試刀,“這不單是抗旨,是否也涉嫌聚眾謀反?”
錢駿終于咧嘴笑道:“抗旨是肯定的,是否聚眾謀反,帶回去交給靈水司審訊,很快就有結果!”
周興神色陰冷,并不在意,不屑道:“就憑你們,也想給構陷老子?”
“周興,跟我們走一趟吧!”魏長樂依然含笑道。
周興翻了個白眼。
“很好。”魏長樂嘿嘿一笑,“既然監察院傳訊你不理會,那我們只能自己動手帶你過去了!”
他聲音落下的一瞬間,整個人便已經如獵豹般撲向周興。
周興似乎也想不到魏長樂竟然真的敢在京兆府動手,臉色一沉。
眼見得魏長樂已經揮刀劈過來,周興足下一蹬,整個人已經從椅子上騰空躍起,身在空中,一腳踢出,那把椅子直接朝著魏長樂飛過來。
刀光劈過,椅子從中一分為二。
“誰敢動手,便是周興同黨!”錢駿高喝一聲,“拿下周興!”
喝聲之中,已經是沖上前去,要協助魏長樂擒拿周興。
京兆府見到監察院的人動手,卻也不慫,人群中有聲音喝道:“在京兆府撒野,都拿下了!”
便見到人影閃動,從旁竄出一道人影,橫在了錢駿身前。
京兆府的人都已經圍攏上來,便要將錢駿等人先拿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