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候終于知道,那位長公主竟是下嫁到南宮家。
獨孤陌掌控南衙八衛,神都的防務都在獨孤家手中,魏長樂一度以為獨孤家可說是大梁第一武勛世家。
但此刻終于知道,南宮家的地位不下于獨孤家。
南宮旭不但統領北司六軍,而且還是貨真價實的駙馬爺,手握兵權,也已經算是皇眷了。
“神武軍拼死保護皇帝和百官,死傷無數,支撐到了獨孤陌的援軍趕到。”辛七娘道:“左右監門軍幾乎全軍覆沒,部分殘余保護太子突圍,但根本殺不出去,被獨孤陌領兵包圍。太子趙宏見到大勢已去,自刎而亡,獨孤陌則是領兵將左右監門軍殺的一個不剩,爾后才護送皇帝和百官回京。”
魏長樂心想難怪獨孤家如今在大梁風光無限,當初勤王之功,確實是居功至偉。
他也清楚,皇陵平叛只是開始,戾太子趙宏死后,神都更是一場腥風血雨,太子黨羽被剿滅殆盡,這其中牽連到多少無辜者,肯定是無法計算,也注定是一筆糊涂賬。
辛七娘將當年神都之亂的大概說了一下,魏長樂卻愈發覺得蹊蹺。
太子謀逆,從頭至尾就像是一場兒戲。
連辛七娘都夸贊聰慧的戾太子,如此草率發起叛亂,也在短時間內被徹底平頂,不知為何,魏長樂竟感覺神都之亂似乎是一個圈套,戾太子就像是落入圈套的獵物。
但此事已經過去八年,當時很多細節已經很難了解到,戾太子是真的心急犯蠢還是另有他故,已經很難弄明白。
畢竟太子趙宏已死,牽涉其中的左右監門軍從上到下也都全軍覆沒,但凡與太子親近一些的諸多官員黨羽也被清剿殆盡。
已經定性為叛賊的戾太子當時到底怎么想,只能成謎。
“皇帝英明神武,什么場面沒見過。”魏長樂靠近辛七娘,聞到她身上沁人心脾的體香,低聲問道:“他為何會因為一場叛亂就受到驚嚇,大病不起?”
辛七娘柳眉蹙起,斜睨魏長樂,目光變得銳利起來:“魏長樂,你實話實說,柳永元到底和你說了什么?他是不是和你提及到當年的叛亂?”
“大人,你....?”魏長樂見辛七娘突然嚴肅,有些錯愕。
“你不愿意說,我也不逼你。”辛七娘冷冷道:“但我要警告你,不要牽涉到當年這件事中。你以為太子的黨羽徹底消失了嗎?”
魏長樂一怔。
辛七娘側身貼近魏長樂,低聲道:“監察院奉了太后懿旨,這些年依然在暗中調查戾太子黨羽。不管太子黨羽是否被剿滅干凈,監察院也要始終警惕太子黨羽還有殘留。如果柳永元和你提及到皇陵叛亂,他就有可能是太子殘黨,你可明白?”
魏長樂心下一凜。
本來他還想問問當年救駕,發現皇帝和皇后的時候,到底是怎樣一個情景。
畢竟柳永元說過,皇帝昏迷,皇后中毒,現場很蹊蹺。
但辛七娘這樣一說,魏長樂反而不好多問。
畢竟他沒有忘記,面前這個香香軟軟的大美人,可是監察院靈水司的司卿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