獨孤泰又羞又怒,掙扎起身,握槍還要沖上前。
卻忽聽一個柔膩的聲音嘆道:“獨孤泰,你不是他的對手,再鬧下去只增恥辱,何必如此?”
眾人循聲看去,卻見辛七娘扭著腰肢妖嬈多姿走過來。
眾人立刻躬身。
“你是.....辛七娘?”獨孤泰顯然并無見過這位風情無限的美人司卿,卻知道其名。
“我知道你今天闖進來的目的。”辛七娘似笑非笑,“無非是想試探監察院對獨孤家的態度。監察院與獨孤家幾乎沒什么交集,而且監察院自設立以來,也一直盡量不去招惹五姓,所以你們摸不準,這監察院到底忌不忌憚你們獨孤家。”
獨孤泰眉頭鎖起。
“如果今日你孤身前來,監察院將熊飛揚交還給你,你獨孤將軍帶人走出監察院的門,自然是風光無限。”辛七娘雙臂環抱胸前,嘴角帶笑,嫵媚動人:“如此一來,所有人都覺得,監察院都畏懼獨孤家,你們獨孤家無所不能。”
獨孤泰嘴角微動,卻沒發出聲音。
“就算人無法帶走,獨孤將軍單槍匹馬進出監察院,來去自如,也會讓人敬畏獨孤將軍的勇氣。”辛七娘輕嘆道:“反倒是監察院成了笑柄,讓人以為咱們這群人欺軟怕硬。今日如果讓獨孤將軍來去自如,那么從此以后,朝中百官都將效仿,對監察院再無敬畏之心,這就會讓監察院日后辦事難上加難了。”
魏長樂扭頭看向辛七娘,笑道:“司卿大人英明,原來你早就洞悉這一切。”
“魏長樂,你干的很好。”美人司卿抬起手,看著自己涂抹花汁的指甲,悠然道:“監察院有監察院的規矩,誰壞了規矩,就該受罰。”
獨孤泰怒道:“辛七娘,你們監察院專權自重,遲早.....!”
“遲早怎樣?”辛七娘猛地抬眸,美麗的眼眸子這一刻卻宛若利刃般犀利冰冷,“獨孤將軍遲早要帶兵殺進監察院,將這里夷為平地嗎?”
獨孤泰一怔。
這話他當然不敢說。
辛七娘所言,一針見血。
今日獨孤泰單槍匹馬只闖進靈水院中,本身就是為了試探監察院的態度。
獨孤氏的人親自出面,如果監察院有所顧忌,妥協交人,那自然是再好不過,也能讓獨孤氏看清楚監察院的底細。
但監察院如果態度堅決,對獨孤氏沒有絲毫忌憚,獨孤氏當然就會對監察院進行更準確的定位。
監察院終究是太后的勢力,獨孤泰便算再狂妄,也沒有膽量敢說帶兵鏟平監察院。
便在此時,只見一人匆匆過來。
來人一身淺緋色官袍,一路小跑,氣喘吁吁。
看到戰馬倒斃在地,獨孤泰手握長槍,四周都是監察院的人,這官員有些緊張,上前道:“都是誤會,都是誤會......!”
來者卻正是京兆府少尹孫桐。
“這不是孫少尹嗎?”魏長樂一眼認出,“孫少尹說的誤會是什么?”
“魏.....魏大人,京兆府正在調查東市鏢旗銀一事。”孫桐勉強笑道:“有商戶舉報東市倉庫那頭售賣鏢旗,事涉四海館,所以京兆府對此立案。這是民事案件,京兆府有權調查。四海館館主熊飛揚涉案其中,府尹大人下令傳訊熊飛揚,但聽說熊飛揚在監察院,所以本官過來......!”
魏長樂笑呵呵道:“孫少尹,你是在開玩笑?”
“啊?”
“東市鏢旗銀五年前就已經開始存在。”魏長樂嘆道:“京兆府從上到下難道都是瞎子和聾子?只要有一個正常人,也早該知曉此事,為何等東市商賈被盤剝欺凌了五年之久,京兆府才想起來調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