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司馬還沒說話,宋子賢卻已經催馬上前,翻身下馬,向瓊娘道:“瓊娘,借一步說話!”
瓊娘冷哼一聲,但還是跟著宋子賢走到一旁。
“你也別怪他們。”宋子賢壓低聲音道:“他們也是為了找到鐘離馗。你應該知道,不鏟除鐘離馗,大家的處境都很兇險。今日官差雖然有些過分,但.....!”
“宋會長,攔截出殯,當眾開棺,這些已經讓人難以接受。”瓊娘冷著臉,“你們開棺是為了搜找亂匪,傳揚出去,外人還真當姚家與亂匪勾結,這......!”
不等瓊娘說完,宋子賢已經湊近貼耳道:“你兄長不是還活著嗎?活人出殯,傳揚出去,姚家的名聲豈不是更要受損?”
瓊娘蹙眉。
“不過我們能體諒令兄假死的苦衷,也會幫忙繼續隱瞞。”宋子賢道:“但開棺之事,你們也不必再多追究,大家互相寬容一些......!”
瓊娘輕咬朱唇。
宋子賢已經轉身道:“都是誤會,大家繼續送姚大爺上路!”
棺釘重新釘上,再次起棺。
趙司馬眼看著送葬隊伍離開,這才看向宋子賢。
“棺材里是一頭死豬。”趙司馬一臉懊惱,“子賢,你們不是說鐘離馗肯定藏匿在棺材里嗎?”
宋子賢也是尷尬,“是判官大人確信鐘離馗會利用出殯的時機脫身。”
“我先前就琢磨這事匪夷所思。”趙司馬道:“姚家又不蠢,怎可能協助鐘離馗逃脫?今日這事傳揚出去,所有人都會覺得姚家受委屈,咱們反倒被視為蠢貨。”
“司馬大人不要生氣。”宋子賢嘆道:“其實這也不能怪判官大人。這片地方咱們里里外外搜了幾遍,一無所獲,判官大人最后懷疑到姚家,也不是沒有道理。”
便在此時,卻見賈正清騎馬去而復返。
“德慶,鐘離馗當真不在棺材里?”賈正清開門見山向趙司馬詢問。
趙司馬聞言,臉色更是難看,“判官大人,你這話是什么意思?是覺得我眼瞎,還是覺得我在包庇鐘離馗?”
“你別誤會。”賈正清忙道:“我是說棺材里可設有機關?”
趙司馬搖頭道:“棺材里只有一頭死豬,沒有任何其他可以藏匿的地方。我仔細搜找里面,但凡有藏匿之處,立馬就能發現。”
“怎會這樣......?”賈正清臉色凝重,似乎想不明白為何會是這樣的結果,“他應該就藏在棺材里啊.....!”
“判官大人,恕我直言,你太自信了。”司馬趙德慶心情顯然不好。
宋子賢也是眉頭緊鎖,問道:“司馬大人,馬車里......?”
“我和你們說過,姚泓卓確實在車廂里。”趙德慶道:“但車廂內的情形也是一目了然,也是沒有可能藏匿任何人。”
宋子賢微一沉吟,才看向賈正清道:“大人,姚泓卓跟隨送葬隊伍出城,應該是害怕鐘離馗找他尋仇。他不敢待在家里,所以要出城避風頭。這樣看來,姚家確實不可能包庇鐘離馗。”
賈正清若有所思。
片刻之后,他才開口道:“姚家沒有包庇鐘離馗,不等于鐘離馗就不在姚家。這片民居,只有姚家沒有搜找,我斷定他一定藏身其中。”
“其實早就該將姚家搜個遍。”趙德慶冷笑道:“姚云山已經致仕,又沒什么爵位,一介布衣而已。既然懷疑鐘離馗藏匿在姚家,咱們現在就進去搜找,挖地三尺也要將他揪出來。”
賈正清點頭道:“不用耽擱了。德慶,讓人圍住姚府,派人進去搜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