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長樂換上守衛的裝束,將兩具尸首先塞到了內屋的床底下。
他雖然離京的時候,從春木司要了些上等的傷藥,但不好意思直接索要一些奇怪的藥物。
例如化尸粉催情藥之類。
有了這次經歷,打定主意,回京之后,第一件事就是找春木司索要化尸一類的藥物。
他也相信,春木司絕對不缺少這種毒藥。
其實魏長樂的身形比那守衛瘦弱幾分,好在個頭倒是相差不大,再加上麻衣寬松,有斗笠和面罩遮掩,倒不容易看出破綻。
戴上斗笠和面罩,桃莊的初衷自然是為了遮掩這些守衛的形貌,不讓那些客人看出來,卻不想如今反倒給魏長樂和鐘離馗提供了方便。
姚泓卓此刻一身便裝,背負雙手,走出了院子。
魏長樂和鐘離馗一左一右跟在后面。
“我是桃莊的客人,除了幾處禁忌所在,其他地方都可以自有活動。”姚泓卓低聲道:“你們跟在后面,什么話都不要說。”
如今三人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,不管姚泓卓愿不愿意,也只能將所有希望都放在魏長樂二人身上。
二人需要他配合的地方,他也只能盡力配合。
“前面有個書畫堂,地宮的入口就在那邊。”姚泓卓道:“待會兒下地宮,你們只說鶴翁讓你們日夜貼身保護我,他們就不會阻攔。”
雖然潛入了桃莊之內,但魏長樂和鐘離馗對桃莊的情況其實知之甚少。
桃莊表面上一片幽靜,但這里面到底有多少人手,盧氏修建這座山中別院的真正目的到底是為什么,兩人都是一無所知。
知己知彼,方能百戰不殆。
魏長樂很清楚,要想搞掉這伙人,自然先要查清楚這其中到底有些什么秘密。
在不清楚對方底細之前,還真不可輕舉妄動。
雖說自己和鐘離馗的身手都不弱,但桃莊塔樓那些守衛就人數不少,莊內很可能還另有其他高手,一旦真的動手,搞不好反倒成為甕中之鱉。
這兩人都是膽大包天之輩,卻并非魯莽沖動之徒。
說起來,這桃莊內還真是景色秀美至極。
莊內到處都可以見到桃樹,而且四月正值桃花盛開時節。
放眼所見,桃花芬芳,其中夾雜著一些其他奇花異木,在月光之下,令人陶醉。
“十七!”
從幾棵桃樹下穿過,迎面走過來一人。
那人衣衫青色長袍,頭上無冠無帽,但面上卻是一張青銅面具。
天狗!
魏長樂幾乎一眼就看出來,那人面上赫然帶著天狗面具。
他心知鐘離馗此刻心頭也定然震驚。
但兩人都是鎮定自若,跟在姚泓卓身后停下腳步。
“天狗先生!”姚泓卓顯然認識那人,拱手行禮。
天狗背負雙手,緩步走過來,笑道:“剛剛聽說過你的事,急中生智,假死避災,真是令人欽佩。”
魏長樂先前也是懷疑過,那天狗有沒有可能是宋子賢?
但此刻聽到對方的聲音,便知道這天狗是另有其人。
如果是以前,天狗這幾句話或許還能讓姚泓卓得意幾分,只覺得會是夸贊他。
但如今他知道這幫人覬覦姚氏家財,手段卑劣,心中是痛恨至極。
這幾句話聽在耳朵里,那就是純純的嘲諷。
“天狗先生,鶴翁承諾,我永遠是桃莊的貴客!”姚泓卓淡淡道。
“當然!”天狗笑道:“桃莊也永遠會將你奉為上賓。”
這人聲音清脆,年紀應該不是很大。
“我要去地宮!”姚泓卓很干脆道:“我現在心情不好,要到地宮找點樂子。否則我沒有辦法謄寫那些契書和借據.....!”
在姚泓卓的眼里,這天狗先生與鶴翁自然是極其親密之人。
鶴翁先生脅迫姚泓卓之事,這天狗先生當然知道。
天狗笑道:“八號和三十一號也都在月宮,要不要到月宮和他們一起玩玩?”
“不去月宮!”姚泓卓幾乎是下意識,斬釘截鐵道:“我只進日宮!”
天狗大笑起來,道:“十七果然是忠厚人。桃莊貴客,幾乎人人都領養了自己的月獸,唯獨你寄情于日宮。”
“那我現在能否去日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