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能前來赴宴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世家豪族,尋常百姓未必知道什么監察院,但這些人自然都是聽過監察院的威名。
對于監察院的結構,在場諸人卻也并非人人知曉。
甚至對不少人來,監察院距離自己還很遙遠。
畢竟監察院的存在,是為了監察百官。
以監察院的人手,監察天下百官都是捉襟見肘,當然不可能分出人手去監察地方豪族。
而尋常百姓,與監察院更像是處于兩個世界,幾乎沒有可能打交道。
所以湯主簿提到不良將,大部分人其實還沒反應過來。
但苗鈺和一部分人顯然知道不良將是什么來路,得知在場竟然有監察院的人,自然是震驚不已。
本來湯主簿分明是在向那年輕人回話,但此人太過年輕,在苗鈺和眾人的意識中,不良將絕不可能如此年輕,是以一時間都不知道不良將到底在哪里。
湯主簿哪里有心情去回答苗鈺的詢問,只是一心要擺脫干系:“當初人受了吩咐,要以白眉匪頭領鐘離馗的口吻,偽造一些與龐敬祖來往的書信。上面.....上面吩咐的,在書信之中,必須要提及龐家利用商隊暗中向白眉匪提供兵器藥品,還要提及時機到了,龐家作為內應,在襄陽城收買官員,配合白眉匪里應外合奪取襄陽城......!”
四下里一片寂靜,所有人都是面色駭然。
湯主簿這番話出來,那就不只是證明龐家是被構陷冤枉。
這幾句證詞,就已經透露了構陷龐家的真兇。
“等一下!”苗鈺臉色難看,立刻問道:“湯主簿,你話可不要張口就來。你是上面吩咐你偽造書信,這上面到底是指誰?”
判官府畢竟官吏眾多,湯主簿雖然在判官府掌理文書案卷,但在他上面卻也還有好幾名官員。
湯主簿額頭更是冷汗直冒,瞥了苗鈺一眼,欲言又止。
“湯主簿,今日云山公設宴召集大家,本就是要將此案的真相原原本本告知大家。”年輕人淡淡一笑,“之前有過承諾,只要你如實交代,所犯罪責自然會有人為了請求,別的不敢保證,但你的腦袋肯定不會有事。這位苗副會長既然問你話,你但無妨,不用畏懼!”
湯主簿抬臂用衣袖擦拭額頭冷汗,這才道:“是判官大人召見人,親自囑咐。人前后偽造了七封書信,完成之后都交給了判官大人。人.....人當時就知道,有了那幾封書信,龐家肯定是大難臨頭。但人人微言輕,也不敢多什么。果然幾天之后,龐嘉元就將那幾封書信送到了判官府。”
場內一片死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