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下從來就沒有安定過,人道昌盛五千余年,我們嘗試過數十種方式,混亂、秩序、高壓等等手段都用過,但人性的復雜超過了我們的想象。”
阮春子這話里帶著幾分無奈。
王平接話道:“人道不過五千余年,宇宙存在可能已經有無窮個五千年,或許還有圣人存在的年代,可你看看如今的天下卻依舊不安定,這么說來的話,這便是連圣人都無法解決的問題,你又何必在意呢?”
“你這話說得我差點壓制不住體內的靈脈意識。”
阮春子看向王平,兩人對視之間他說道:“我很久之前就一直在想,如今玄門五派和天門兩派是如何形成的,最早的功法又是怎么出現的,我曾經有過一次面呈真君的機會,就大膽問了這個問題。”
他突然賣起關子,故意在這里停頓數息,王平還真沒有沉住氣,問道:“怎么說?”
阮春子搖頭,突然發出一聲不知為何的輕笑,說到:“什么都沒有說,祖師爺仿佛沒有聽到我的話,對我的提問充耳不聞。”
王平消化掉這句話,又問:“伱好像有一些猜想?”
“我們是從妖族的手里奪取的天下氣運,我剛晉升到第三境的時候,探索過無數的妖族遺址,得到了一些模糊的答案。”
阮春子的語氣像是在講故事,而非在敘述歷史,“妖族統治天下氣運時,我們人族只能龜縮在東南海域,那時,我們最大的依仗是元武真君,他不僅庇佑我們的收成,還庇佑我們的安全。”
“直到有一天,道祖從混亂海域走出來,用他脆弱的神魂帶出來七本秘法,當他將七本秘法分別傳給七位弟子后就原地坐化了。”
王平聽完卻是皺起眉毛,說道:“漏洞百出!”
“確實是漏洞百出,因為要傳承最高的玄門秘法,自身的實力需要至少真君級別。”阮春子笑著說道:“但所有妖族遺跡都是如此記載,而我們自己的記錄就只有一句話而已…”
他輕輕咳嗽一聲,模仿說書人的語氣說道:“自人道崛起,玄門五派以及天門兩派并列,人族擺脫了妖族的殘酷統治…”
他說完這句話又豁達的笑了笑,“后來我就想開了,天下既定,人道如此昌盛,就算知道真相又能怎么樣呢?還有,你剛才說得也沒錯,宇宙已經有無窮個五千年,我們過于渺小。”
兩人對話之間,已經飛到長文府上空,城市里一些二境修士感應到兩人的存在,遠遠的查看到兩人的身份后,都是遠遠的拜了一禮,然后就不再理會,接著城市里的混亂立刻得到了改善。
王平盯著下方廣袤的大地,說到:“或許只有晉升到更高層次才能掌握真相,小山府君或許和你一樣疑惑,也或許是不甘心被困在自己的世界里,所以他想嘗試晉升真君之境。”
“天下的人都佩服他,他的勇氣讓我汗顏!”
阮春子目光凝重的看向六心教的方向,隨后又看向王平,“太衍教傳承下來的弟子總是那么的無所畏懼,當初你們的先祖,居然打算將世人全部做成傀儡,以此來穩定靈性,然后又有玉宵前輩勇闖混亂海域,如今又有小山府君以天下氣運賭那虛無縹緲的真君之位。”
王平聞言卻是沒有接話,面對阮春子的目光保持著不置可否的微笑。
阮春子仔細打量長文府城少許,說道:“莫州路的事情我也知曉了,你的酒我也喝了,現在你是同我一起北上呢,還是要等一段時間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