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硬拼!
季如歌抹去嘴角的血跡,眼神冰冷而凝重。
她需要時間,需要更穩妥的方法,一點點磨滅這烙印,徹底斬斷它與地底的聯系。
而村子,是目前唯一能讓她安心療傷的地方。
她再次閉上眼,不再試圖觸碰烙印核心,而是調動溫和的空間之力,如同最堅韌的蠶繭,一層層將整個右臂連同那烙印嚴密包裹、隔絕。
暫時切斷它與外界的能量交換,也減緩它對身體的侵蝕。
做完這一切,她已疲憊到了極點。靠在冰冷的土墻上,沉沉睡去。
這是她離開草原、踏入京城漩渦以來,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睡眠。
不知過了多久,院外傳來刻意壓低的說話聲和小心翼翼的敲門聲。
“季村長?季村長?”是老村長的聲音,帶著擔憂,“您…您還好嗎?灶上熱了粥和小菜…還有…村口來了個草原的大個子,說是耶律可汗派來的,有東西務必親手交給您…”
季如歌緩緩睜開眼。
窗外已是月上中天。
體內的傷勢和疲憊感稍緩,右臂被空間之力層層包裹,那刺骨的陰冷感也暫時被壓制下去。
她起身,整理了一下衣衫,打開院門。
月光下,老村長端著食盤,一臉擔憂。
他身后不遠處,站著一個如同鐵塔般的草原大漢,正是耶律齊最信任的親衛隊長圖魯。
圖魯風塵仆仆,臉上帶著長途奔波的疲憊,但眼神銳利如鷹。
他看見季如歌,立刻右手撫胸,躬身行禮,動作干脆利落。
“季村長!”圖魯的聲音低沉有力,“可汗命我星夜兼程,將此物務必親手交到您手上!”他雙手捧上一個用厚厚油布包裹、散發著濃烈藥香的沉重木盒,以及一個密封的皮筒。
季如歌接過。木盒入手沉重,隔著油布都能感受到里面澎湃的生命精氣和一股霸道的熱力。
皮筒則透著一股肅殺之氣。
“可汗說,”圖魯繼續道,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,“木盒里是草原圣山千年雪蓮的蓮心,配合幾種珍稀火屬性獸王內丹煉制的‘焚厄丹’,藥性至陽至烈,或可壓制陰寒。
可汗讓您千萬小心服用。”他頓了頓,指向皮筒,“這里面是王顯、劉瑾,李茂三族核心成員的口供畫押副本。可汗說,東西放您這兒,比放草原大帳更穩妥。”
耶律齊倒是聰明,知道這東西放在他的手中,并無什么用處。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,將此物交給她。
“知道了。”她收下木盒和皮筒。
圖魯再次躬身:“可汗還說,等草原徹底安定,他會親自來村中,與您…共飲慶功酒。”
季如歌沒說話,只是微微頷首。
圖魯不再多言,行了一禮,轉身大步離去,魁梧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。
老村長看著季如歌手中的東西,又看看她依舊蒼白的臉色,欲言又止。
季如歌轉身回院,關上院門前,對老村長道:“別擔心,我沒什么大礙。這幾天內不要有人來打擾,我需要好好休息。不是很要緊的事,先交給村里管事的裁奪,剩下無法決策的等我再說。”
“哎!好!好!”老村長連忙將食盤放在院門口的石墩上,看著緊閉的院門,嘆了口氣,拄著拐杖慢慢走開。
院內,月光如水。
季如歌將皮筒收入空間。目光落在手中散發著溫熱藥香的木盒上。焚厄丹?至陽至烈?
她走到院中石桌前坐下,解開油布,打開木盒。一股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,盒內靜靜躺著一枚龍眼大小、通體赤紅如火、表面隱隱有金色紋路流轉的丹藥。
濃郁的藥香帶著霸道的熱力,讓周圍空氣都微微扭曲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