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中甚至暗示,只要他愿意稍微幫扶一下家族,比如提供些北境特產,或者幫忙引薦些想去北境的“朋友”,家族就能在南境重新站穩腳跟,將來也能更好地“支持”他在北境的發展。
字里行間,充滿了算計和利用,卻偏要披上溫情脈脈的外衣。
消息傳到北境,趙奕看完,只覺得一陣反胃。他甚至能想象出母親和兄長寫下這些字句時,那副既得意又貪婪的嘴臉。
他沒有絲毫猶豫,直接回了信。措辭比上一次更加冷硬,不帶任何情緒,只有清晰的界限:“來信已閱。”
“首先,我在北境所得一切,與趙家無關,更非趙家‘派’我而來。你們利用我的名號在南境謀取好處,此事我已知曉。在此明確告知:我不會承認與趙家有任何特殊關系,也不會為任何經由趙家提出的請求行任何方便。”
“其次,當初抉擇,你們已明確放棄我。自那時起,你我之間,親情已斷。無需再以‘血濃于水’之類言語自欺欺人。我不會因你們如今處境而同情,更不會因你們沾光得利而欣喜。”
“最后,鄭重警告:北境非是游樂之所,更非爾等可以借機牟利之地。若再有人因你們吹噓蠱惑而試圖擅闖北境或進行非法交易,一切后果自負。北境律法嚴苛,絕不會因我而有絲毫容情。”
“言盡于此。勿再擾。”
這封回信,如同一把冰刀,徹底斬斷了孫氏和趙顯所有不切實際的幻想。
信送到南境趙家時,孫氏看完,氣得渾身發抖,直接將信撕得粉碎,哭罵趙奕“狼心狗肺”、“不孝孽障”。
趙顯臉色陰沉得可怕。他沒想到趙奕如此決絕,一點余地都不留。這封信一旦內容泄露,那些剛剛對他們熱絡起來的人,立刻就會明白自己被耍了,到時候趙家面臨的將是更猛烈的反噬和嘲笑。
“好……好得很!”趙顯咬牙切齒,“既然你不仁,就別怪我不義!”
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。既然從趙奕這里撈不到好處,那或許可以換一種方式利用——比如,向朝廷舉報趙奕“投敵叛國”、“為北境張目”,或許能借此換取朝廷的寬恕甚至獎賞,將趙家從目前的困境中解脫出來。
這個念頭一出現,就像毒藤一樣在他心中瘋狂蔓延。
趙奕在北境,并不知道兄長已然生出更惡毒的念頭。但他清楚,那封回信送去,與南境家族的糾葛,大概率不會就此結束。
他只是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立場:他與北境,與手中的隨拍機,與這里記錄的生活,才是一體的。任何來自過去的、試圖將他拉回或利用他的力量,都將被他毫不猶豫地推開。
他繼續專注于眼前的工作。春天的北境,萬物競發,有許多新的故事,等待他去記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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