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民們聞言,笑得更歡,卻都默契地搖頭擺手,七嘴八舌地說著“村長辛苦了”、“回來就好”、“沒事沒事”,但就是不點破,那笑容里分明藏著共同的、巨大的秘密。
季如歌被這陣仗搞得有些莫名,搖了搖頭,決定先回議事堂。她抬步向前走去,圍攏的人群隨著她的前進,如同潮水般自動向兩邊分開,讓出一條通道。
通道的盡頭,站著一個男人。
他背對著她,身姿挺拔,穿著一身合體的北境常見深色衣袍,頭發簡單地束在腦后。只是一個背影,卻莫名地攥住了季如歌的視線,讓她心頭無端一跳。
聽到身后越來越近的腳步聲,那男人似乎深吸了一口氣,然后,緩緩地轉過身來。
時間仿佛在那一刻有了片刻的停滯。
陽光落在他臉上,勾勒出清晰俊朗的輪廓。他的眼神深邃,帶著一種復雜難辨的情緒,定定地看向季如歌。
季如歌的腳步猛地頓住,瞳孔微微收縮,臉上瞬間寫滿了難以置信的驚訝。
是他?
那個因重傷昏迷,被一紙圣旨送來讓她“沖喜”,在后院廂房里躺了整整三年的掛名夫君——鳳司瑾?
他醒了?他什么時候醒的?怎么會站在這里?
無數的疑問瞬間沖入季如歌的腦海,讓她一時忘了反應。
鳳司瑾同樣一瞬不瞬地看著季如歌。眼前的女子,與他昏迷前所能想象出的“沖喜妻子”截然不同。
沒有預想中的怯懦愁苦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由內而外的沉靜、自信,以及一種經風霜淬煉過的銳利與堅韌。
她的眉眼間帶著奔波后的疲憊,卻更顯明亮奪目。
這三年,他雖然身體無法動彈,意識卻時而模糊時而清醒。他聽到了太多關于她的事情:如何以一己之力撐起季家,如何帶著年幼的弟弟們在北境這苦寒之地掙扎求生、步步為營,如何與各方勢力周旋博弈,如何將萬福村從破敗引領至今日的繁榮……那些零碎的信息,早已在他腦海中拼湊出一個鮮活、勇敢、聰慧絕倫的女子形象,讓他產生了極大的興趣、好奇,乃至一絲難以言喻的欽佩與向往。
他雖為見過,卻似有見過無數次。
眼前的女子,早在自己昏迷的時候,她在自己耳邊低語,腦子里已經勾勒出她的模樣。
如今親眼看到,更甚腦海中的她。
她,當真是天下僅有的奇女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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