族老們更是含飴弄孫,享受天倫之樂。他們看著鳳昭那與鳳司瑾越發相似的眉眼,看著季寧那偶爾流露出的、與季如歌如出一轍的冷靜眼神,老懷大慰。北境后繼有人,不再是一句空話。
南境新帝的冊封和厚賞,像一塊石子投入湖心,激起些許漣漪后便復歸平靜。季如歌和鳳司瑾坦然接受了名分和財物,卻將實質性的影響牢牢控制在北境之內。
那兩個遙遠的食邑封地,只是賬冊上增加的數字,并未對兩個孩子的生活產生任何改變。
他們是在北境的土地上,聽著北境的歌謠,看著北境的天空長大的。
時光荏苒,兩個孩子三歲了。鳳昭性格沉靜,像個小大人,喜歡跟在鳳司瑾身邊,看他處理文書,或者擺弄那些木工工具。季寧則活潑好動,膽子大,好奇心強,尤其喜歡黏著季如歌,對母親議事堂里那些地圖和模型格外感興趣。
這一日,北境迎來了又一批南境觀光客。與以往不同,這批游客中,夾雜著幾位身份特殊的人物——以南境陳國公世子為首的幾位年輕貴族子弟。
他們名義上是來體驗北境風光,實則或多或少帶著家族任務,想近距離觀察北境的發展,尤其是那位傳說中的女村長和她的“戰神”夫君。
季如歌接到報告,并不意外,只吩咐按正常流程接待,不必特殊對待,但也需加強留意。
觀光行程中,陳國公世子一行人確實被北境的繁榮新奇所震撼。高聳的建筑、整潔的街道、高效的工坊、別具一格的文化展示,都遠超他們想象。但最讓他們印象深刻的,卻是一個偶然遇到的小插曲。
那是在新城中央廣場的噴泉旁,他們看到鳳司瑾正帶著兩個孩子在玩耍。鳳司瑾沒有穿華服,只是一身簡便的北境常服,耐心地蹲著,看兒子鳳昭用小手笨拙地堆砌小石子,女兒季寧則搖搖晃晃地追著鴿子跑,發出銀鈴般的笑聲。
一位北境官員恰好經過,恭敬地向鳳司瑾行禮,并遞上一份文件似乎要請示什么。鳳司瑾很自然地接過,快速瀏覽,低聲給出了幾句指示,官員領命而去。
整個過程,他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兩個孩子,時不時伸手扶一下快要摔倒的季寧,或者對鳳昭的作品點頭表示鼓勵。
這溫馨尋常又極其和諧的一幕,深深觸動了陳國公世子。在他以及大多數南境人的觀念里,男子尤其是身居高位者,理應志在四方,忙于公務或征戰,撫育孩子是內宅婦人的事。
像鳳司瑾這般,身份尊貴(即便如今在北境),卻能如此自然、甚至樂在其中地沉浸于育兒之樂,毫不介意展現其溫柔細致的一面,是他們從未見過,甚至難以想象的。
而更讓他們深思的是,那位在北境說一不二、威嚴日盛的女村長季如歌,竟然允許、甚至可能支持她的夫君如此“不拘小節”。這對夫婦的相處模式,與他們認知中的“夫為妻綱”截然不同。
二人的相處沖擊著他們傳統的觀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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