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試試怎么知道?你又不是月兄,怎么可能清楚他的想法?”
夏澈眉頭皺的更深了。
從一開始他就想說,魚詩月對魚月的看法有些太果斷了。
兩個完全不同的人,就算是親兄妹,也不可能了解對方真正的想法是什么的。
畢竟,就連自己的親媽都不了解自己到底想干嘛,兄妹又算個什么?
聞言,魚詩月垂下眼眸,眸底的光亮徹底變得暗淡。
像一顆失去了生命氣息,變得暗淡的行星。
夏澈并不知道魚詩月就是魚月,所以很多方面,魚詩月壓根就沒辦法給夏澈解釋。
就比如現在。
魚詩月說的都是自己的真實想法,只是夏澈不清楚罷了。
“這其中的原因很復雜,我沒辦法跟你解釋……你只需要知道,我哥他的情況和我說的完全一致,沒有人能救他。”
“溺水的人首先得有求生意識,不然只會隨著下沉慢慢觸底。”
“很可惜,我哥并不是那個擁有著求生意志的人。”
想了想,魚詩月抿了抿嘴,淡淡道。
她本不想說的,因為夏澈也是出于好心,想拉她出泥潭。
可這片泥潭,魚詩月早就試過無數種辦法了,根本掙脫不出來。
或許正如魚詩月自己所說的那樣,她從來沒有真正升起過叛逆的決心,只是在過家家而已。
像是那種撒嬌一樣,家里人施舍一般給了她一段時間的休息,如今時間到了,決定收回她的自由。
這一點很操蛋,但魚詩月卻升不起丁點反抗的想法。
她也知道,特權不是求來的,是要靠自己爭取的。
但從小就被束縛,一直到了現在,魚詩月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去反抗,以至于連反抗的想法都沒有。
鼓起來的叛逆勇氣,在聽到家里人冰冷的讓她回來的話語后,便瞬間如同沙灘上寫下的字,被海浪拍的一干二凈,沒有留下絲毫痕跡。
“是么……看來還是要跟月兄溝通一下,不如等回去以后,你出面攢個局,幫我說服一下你哥?”
夏澈頓了頓,魚詩月的態度讓他很惱火,但怒火沖著她發是沒有意義的,關鍵點還是在月兄的身上。
他改變不了魚詩月的想法,難道還改變不了月兄的想法么?
那種過家家一樣的叛逆有什么用啊……
如果真的想反抗,最起碼得拿出態度來不是么?
在此之前,夏澈一直都對所謂的叛逆很有意見,覺得這種人只是仗著父母的寵愛,毫無底線的任性,只會給自己與父母帶來傷害。
直至知道了月兄的遭遇后,夏澈才明白,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,也并不是每一個叛逆都是在無理取鬧。
最起碼,月兄是應該讓自己變得硬氣一些,就算最后的結果是與家里和解,但最起碼得先讓家里人看到他的決心不是么?
“我考慮一下。”
魚詩月扭頭看向窗外,沒有直接答應。
如今到了這里,距離終點已經很近了,魚詩月倒是不需要再一直盯著線路圖,此時放松下來,轉移了一下注意力,魚詩月才感受到眼睛傳來的酸痛。
這一路上,夏澈沒閑著,魚詩月也同樣沒有。
看線路圖,看路線,看周圍的環境……
對眼睛的負荷和心力的消耗是恐怖的。
難怪一個好的領航員,甚至比好的賽車手更難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