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，好。”安哲答應著，擦完臉出了衛生間。
陳遠拿過安哲的風衣，安哲穿上：“走，吃飯去。”
兩人出了房間，邊走安哲邊隨口問道：“小陳，你之前在什么單位？”
“市委宣傳部。”
“這個我知道，再往前呢？”
“江州日報社。”
“嗯，報社。”安哲頓了下，“在報社干什么？”
“辦公室主任。”
“那時報社的黨委書記是李長青？”
“是的。”陳遠點點頭，不知安哲問這個是什么意思。
安哲點點頭：“你最早參加工作不是在三江？”
安哲記性不錯啊，張麗中午吃飯的時候說自己曾經是三江公務員考試第一，他記住了。
“是的，安書記，我最早在三江縣委宣傳部工作。”
“那又怎么到了報社？”安哲背著手邊走邊道。
“因為李書記那時是三江縣委宣傳部長，他調到報社擔任黨委書記，把我也帶去了。”
安哲轉頭看了陳遠一眼：“你現在還叫李長青的老職務？”
“習慣了，改不過口。”陳遠笑了下。
安哲沉默片刻：“你和李長青的關系一直不錯吧？”
“是的，他對我有栽培之恩。”陳遠實話實說。
“你現在還叫李長青的老職務，我看不是習慣了改不過口，是心里不愿意改吧？”
陳遠沒說話，算是默認。
“李長青那時候出事，有沒有牽扯到你？”安哲又問。
陳遠有些奇怪，怎么安哲對李長青這么感興趣？
又覺得他似乎不是對李長青感興趣，而是自己。
“牽扯到了，我當時也被張縣長帶走了，還因為這個耽誤了副處的面試。”
“哦，副處面試？那你筆試第幾？”
“第一。”
“哦，又是第一。”安哲點點頭：“那后來呢？”
“后來……”陳遠有些尷尬，“后來因為我不配合紀委調查，被報社處分了，降為了副科。”
“為什么不配合紀委調查？”
“這，這……”陳遠吭哧吭哧說不出。
“是不是不愿意供出李長青？”
陳遠點點頭。
“你認為自己這樣做對不對？”
“不對。”
“知道不對，也知道不配合會耽誤副處面試，為什么還要這樣做？”安哲又轉頭看著陳遠。
陳遠又沉默了。
看陳遠不說話，安哲似乎明白了什么，也不問了，直接大步往前走。
陳遠被剛才安哲這一番問話搞得有些發懵，不知他為何要問這些，又不知自己的回答會讓他作何想法，暈乎乎跟上去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