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能打電話拜年,來我辦公室,給我正兒八經磕倆頭,本姑娘給你發壓歲錢。”
“呸,做夢去吧。”陳遠模仿著剛才王欣然說自己的口氣道。
“怎么?不服?”
“對,不服。”
“有本事你來我面前不服。”
“不去。”
“為啥?”
“你會打我。”
“嘻嘻,看來你還是蠻有數的。”呂倩快活地笑著。
嬉鬧了一會,陳遠問起寧馮正案子的事,呂倩嘆了口氣:“這家伙反偵查經驗太豐富,審了這么幾天,金濤那案子,他咬死和自己沒關系。”
“不是有斜眼和刀子的口供?”
“光有人證不行,還得有其他證據。”
“那你打算怎么辦?”
“不急,煮熟的鴨子飛不了,這幾天檢察部門那邊問的急,我先讓位于他們,正好利用這幾天時間搜集更多證據,等年后我再拾掇寧馮正。”
“你春節放假不?”
“想得美,干我們這樣的,節假日哪有休息的?”
“辛苦了,我代表我自己向你表示慰問。”
“光口頭說不行,快來給我磕頭,我給你包個大紅包。”
“靠,一邊玩去。”陳遠笑著掛了電話。
到了李長青家門口,陳遠剛要敲門,隔壁的門突然打開,文方正的禿頂腦袋露出來。
看到文方正,陳遠剛要打招呼,他看到自己,卻立刻又縮回去了。
陳遠無聲笑了下,尼瑪,這老小子故意躲著自己呢。
然后陳遠敲門進去,給李長青和顧淑云拜了個早年,喝了會茶,聊了會天。
然后陳遠告辭,去精神病院去看李蓮。
到了李蓮病房門口,陳遠輕輕推開門。
此時,李蓮穿著一身病號服,頭發梳理地很整潔,正坐在床邊安靜地看著窗外,目光還是那么茫然呆滯。
看到此刻的李蓮,陳遠心意沉沉,拉過椅子,坐在李蓮對面看著她。
李蓮眼神直勾勾看著陳遠,半天嘴唇動了下:“你是誰?為何老這么看我?”
陳遠嘆了口氣,輕聲道:“我是陳遠,還記得我嗎?”
李蓮木然搖搖頭。
“那你知道自己叫什么嗎?”
李蓮又搖搖頭。
陳遠又嘆了口氣,拉過李蓮的雙手,捂在自己手里,探身看著她:“你叫李蓮,我叫陳遠,我們曾經是夫妻,現在,我是你爸媽的干兒子,我們是兄妹……”
李蓮呆呆看著陳遠,喃喃道: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?”
陳遠繼續道:“你現在不知道,但你早晚會知道。因為經歷了一些變故,你成了現在這樣子,暫時失去了記憶,但我相信,總有一天,你會喚起對過去的所有回憶,你會想起從前的你、我、以及所有人。
對于我們的過去,我曾經恨過你,很恨,但現在,我不恨你了,真的不恨了。我希望你能早日成為一個健康的正常人,過正常人應有的生活。等你恢復了記憶,等你成為一個正常人,那時你就會知道,這世上,錢固然重要,但還有比錢更重要的東西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