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班后,陳遠拿著幾份文件去了安哲辦公室,安哲正坐在沙發上抽煙。
陳遠把文件放在辦公桌上,安哲拍拍沙發扶手:“小陳,過來坐下。”
陳遠知道安哲有話要說,就過去坐下,看著他。
安哲抽了兩口煙,然后道:“王欣然這會應該在去黃原的路上吧?”
陳遠點點頭,又道:“安書記,你知道王部長今天要走?”
“是的,昨晚王欣然給我打電話了。”
“她給你打電話是……”陳遠知道王欣然應該是在自己離開她宿舍后給安哲打電話的。
“專門為借調的事向我表示感謝,說她從你那里知道了那晚飯局上我為她說話的事。”
陳遠知道依王欣然的性格,她不會告訴安哲更多,給他打電話只是感謝。
想到昨天楚冬對王欣然軟硬兼施的事,陳遠決定趁機搗鼓一下楚冬,就笑了下:“我之所以告訴王部長這事,是因為她對借調的事有很大的困惑。”
“很大的困惑?困惑從何而來?”安哲皺皺眉頭。
“這事牽扯到楚部長,我不知該不該說。”陳遠做猶豫狀。
“說,有什么不能說的?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。”安哲利索道。
陳遠點點頭,接著把王欣然昨晚告訴自己的,楚冬昨天和她的談話內容原原本本告訴了安哲。
聽陳遠說完,安哲帶著若有所思的表情,一時不語。
陳遠接著道:“還有,在省委宣傳部分管副部長和新聞處處長來江州那天,王部長恰好被楚部長派到三江去搞一個材料。”
安哲點點頭:“怪不得那晚酒桌上沒見王欣然,柳一萍卻坐在那里。”
“柳部長參加那飯局,是因為楚部長想換她借調去省里。”
“但新聞處點名要的是王欣然,對吧?”
陳遠點點頭。
安哲沉默著,在自己已經明確表態的情況下,楚冬卻又給王欣然做工作,軟硬兼施想讓她主動放棄,這說明他對自己的表態不滿,當面不反對,背后卻搞小動作,這是明目張膽的陽奉陰違,這是典型的明著一套暗著一套。
如此一想,安哲不由惱火。
而且,在省里來人的情況下,楚冬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,故意支開王欣然,卻讓并不分管新聞的柳一萍參加接待,這怎么說都顯得很不磊落,不符合常委部長的身份,多少顯出有些陰暗的心理。
安哲陰著臉,半天冒出一句:“官品見人品……”
安哲這句話等于給楚冬的人品大致定了性,陳遠聽了暗樂。
安哲接著對陳遠道:“以你對王欣然的了解,昨晚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,為何沒提這事?”
陳遠道:“王部長這人做人做事都很正,對涉及領導的事,她一般從來不背后非議什么,也不會輕易告訴別人,特別楚部長是她的直接上級。昨晚要不是她實在困惑,要不是我追問,她也不會告訴我。”
安哲點點頭:“對王欣然,我早有感覺,此人不但做事有能力,而且做人也很不錯,正所謂德才兼備,我們用人,最需要這樣的,可惜她借調走了,這一走,不知何時回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