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不是,我是說你年輕有為呢。”陳遠忙道。
鐘惠子抿嘴一笑:“其實吧,我這年齡提副科,在市直其他單位算是快的,不過黨校級別高,我這個在學校里算是正常。”
陳遠道:“是的,在黨校做事提拔快,但如果一直呆在學校里,也就是那么回事,如果能跳出去那才爽,比如你們教務處主任,在學校里也只是管管教學,沒多大權,如果能跳出來到市直單位或縣區任職,即使是平調,這級別的內涵可是大大不同的。”
鐘惠子用贊賞的目光看著陳遠:“看來你對這些道道摸地很清楚。”
“如果我連這些都不知道,那豈不是在體制內白混了這么多年?”陳遠道,“其實在體制內做事,級別是一回事,更重要的位置,當然,如果在好位置上再有級別,最好不過。”
“比如你這位置,雖然級別不高,但卻十分重要,卻讓很多人對你仰視。”鐘惠子道。
陳遠笑笑:“其實我不過是狐假虎威,沒有安書記,我什么都不是。”
“也不能說什么都不是,最起碼是一個科級干部。”
“對對,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科級小干部。”陳遠點點頭。
鐘惠子點點頭:“陳同學,看,我們師生交流地很愉快。”
“那是承蒙鐘老師平易近人。”陳遠道。
“其實我看是陳同學心態正,善于處理師生關系,知道尊敬老師。”鐘惠子笑道。
陳遠也笑起來。
鐘惠子接著道:“看起來,雖然你和何豐宇都是大領導的秘書,但你們倆確實有些不同。”
“哪里不同了?”
鐘惠子沒有直接回答陳遠的話,道:“我聽有些學員私下反映,說何豐宇作為班長,在其他學員,特別是來自縣區的學員面前,有時表現地很傲慢,動不動就擺出領導的架子指手畫腳,不自覺就表現出相當的優越感……”
陳遠哼笑一下,這一點自己早就知道,何豐宇的本性就是如此,他在鐘惠子和自己跟前不敢囂張,但面對下面的學員,還是忍不住原形畢露。
體制內有不少這樣的人,在比自己牛的人跟前裝孫子,見了不如自己的,就不由要嘚瑟擺譜裝大爺。
對這種人,陳遠是很厭惡的。
鐘惠子接著道:“何豐宇這表現,和開學典禮上唐書記說的大不同,我正琢磨抽空和他談談……”
“你沒有必要和他談,你還真以為他是單純無知的學生啊,談談就會有效果。”陳遠打斷鐘惠子的話,“我對何豐宇比你了解多了,你和他談是不會有任何作用的,反而會讓他暗地對你不滿。”
“話雖如此,但作為班主任,這是我必須的職責。”鐘惠子道。
陳遠不由覺得鐘惠子書生氣太足,道:“鐘老師,你的原則性讓我欽佩,但我想提醒你,做班級管理工作,特別是這種青干班的管理,原則性必須要和靈活性相結合,甚至在某些時候,靈活性尤其重要。
大家在一起不過學習短短3個月,現在時間已經過了快三分之一,不管何豐宇和大家關系如何,只要他能做好班長份內的工作,只要他不折騰出影響大家學習的事,他的為人和處事是不好多干涉的,畢竟各人有各人的性格,你不能用自己的標準強行要求別人和你一樣。”
聽了陳遠這話,鐘惠子沉思片刻,點點頭:“那好吧,聽你的,我暫時不找他了。”
陳遠微微一笑。
鐘惠子接著道:“其實現在想來,當初競爭班干部的時候,我和大家都受了唐書記在開學典禮上夸贊何豐宇的影響,又被何豐宇在競選時候的一番夸夸其談蒙蔽了。”
“這就應了那句話,看人不能光看表面,不能光聽他怎么說,關鍵要看他到他的本質,看他怎么做。在官場,這樣的人很多,人前是人,人后是鬼。但不管他是人還是鬼,你都要有學會和他打交道,既要防止他做鬼的時候壞事,又要利用好他做人的一面……”陳遠說著,不由想起了唐俊文、楚冬等人。
鐘惠子點點頭:“我發現你肚子里的貨不少,看起來,你雖然年輕,但還是頗有些經歷和閱歷的。”
“我經常說一句話:經歷決定閱歷,閱歷成就思想。換句話說,人對客觀世界的認知來自于實踐,實踐出真知。”陳遠道。
鐘惠子又點點頭:“你挺有思想。”
“一般吧,我這次來青干班學習,主要就是想豐富自己的理論知識,提升自己的思想水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