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鴻兒紅著臉,啐道。
林寧淡然擺手道:“君兒姑娘莫這般說,醫者施針難免經歷這些。只是世上女子被禮教束縛,縱然有疾患,除卻少數外,大多不肯接受郎中施針。以為生死是小,失潔是大。其實不過歪理邪說罷。”
“嗯?”
皇鴻兒奇道:“小郎君,此不是天經地義么?怎解成歪理邪說?旁人都道我圣教為魔教,怎在小郎君這,那些名門正道反而成了妖魔。”
林寧搖頭道:“無所謂正邪。身體發膚,受之父母。不敢損傷,孝之始也。愛惜將養好身子骨,便是對父母最大的孝行。百善孝為先,沒什么比孝道更重要的了。所以,圣女不必有心理壓力。在我眼中,圣女只是病患。”
皇鴻兒望著林寧清秀的面容上,一雙清澈的眼眸目光真誠而堅定,一時間,竟不知該說些什么……
林寧微微搖頭道:“不多說了,開始施針罷。”
皇鴻兒亦未多言,坐在竹榻上,在君兒丫鬟的幫助下去了裙裳,露出一副枯柴般的身子……
皇鴻兒妙目一直盯著林寧的眼睛,見他目光毫無變化,神情不由微動。
待林寧取出銀針,一針一針的扎在她身上,力道溫柔而體貼。有時不得不用手側扶一下,肌膚相觸間,帶給她一陣陣難言的酥麻感,讓她心中有些驚異……
因練《九劫不滅天功》這等堪稱世上第一慘無人道的功法,遭受過無數苦痛磨難,早已讓她在幽幽怯怯惹人憐惜的外表下,打磨出一顆堅如鋼鐵的心。
所以,為了突破,為了大道和大業,初次在人前解衣,對她而言其實并不算什么,心中甚至沒有生出任何波瀾。
若不喜,待用罷,斬了便是。
但是……
此刻她堅硬的心房,卻微微顫栗著。
莫名想起了丫鬟君兒之前所言:易得無價寶,難逢有情郎。
而她,終究也只是個女人……
一旁視線一直左右移動的君兒,看出她小姐的異樣后,心里忽然好開心。
這些年,她親眼目睹著皇鴻兒過的是怎樣非人的生活。
所以,如今能得遇一個可以緩解她痛苦,幫她一步步突破天功的小郎君,君兒才這般厚顏無恥的當起紅娘來。
小郎君雖說的是醫者父母心,可是他連皇鴻兒最**的地方都看了碰了,圣教就算再不注重儒家那套,可也沒有奔放到這一步啊!
所以,她還要再接再厲!!
一個時辰后,隨著最后一根銀針拔出,皇鴻兒再難忍體內酥麻入骨的舒適感,咬著唇角輕吟了聲:“嗯~”
本就耗費了大半體力,額頭滲出一層汗水的林寧,聽到這一聲嬌吟,冷不丁打了個哆嗦,差點當場交代。
他皺起眉頭,目光古怪的看向了遍體瑰紅的皇鴻兒。
皇鴻兒被他這樣一看,羞臊的恨不能尋個縫兒鉆進去。
還好君兒丫鬟適時開口道:“小郎君,我們每日在這客棧里住著怪無趣,能不能去你們山寨里做客?”
林寧收拾罷藥箱,微笑道:“自無不可……明日北蒼汗王金帳離開,后日吧。”
君兒喜笑顏開的應下后,送林寧出了房間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