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撈到一個長老位,簡直是天賜良機。
尤其是對一個在武道上已經注定沒有希望的宗師,每日枯守,堪稱煎熬。
譬如李青他爹。
若是讓他爹知道他為了一個女人得罪姜太虛,那……
盡管四十多歲的人了,可李青對他爹的訓子棍的威力還記憶猶新。
再者,李家也非他一個繼承人。
因此李青瞬間翻臉不認賬,矢口否認道:“胡說八道!我李家向來清正治家,我李青更是安貧樂道清心苦修之人,怎會要納什么小妾?這必是別有用心之人,對我李家的栽贓陷害!”
林寧指了指死去的賴二,道:“這賊子說的很明白,是奉了李老爺你的令,前來逼迫家姊下嫁于你。還說李老爺你相中了寧家的傳家寶,這才出手搶奪。方才諸位街坊四靈看的明明白白,賴二出手搶奪。若非得了李老爺你的令,他一個地痞無賴,怎敢做這等事?如今總要見官,來來來,李老爺與我們同去。”
李青怎么肯去,真要去了,就成了黃泥掉褲襠,不是屎也是屎了。
他一揮衣袖,道:“這等賊子與我毫無干系,必是有嫉恨我李家者故意栽贓陷害的,死有余辜!”
林寧聞言竟不再糾纏,而是看向那個邢捕頭,道:“聽明白了,稷下學宮中有長老的李家李老爺說的明白,這賊子是故意栽贓陷害李家的,死有余辜。一會兒見了你們大老爺,記得說明白。賴二并非受明于李家,卻咄咄相逼,更出手爭搶寧家家傳寶,打死這等賊子,依齊律也應是義行。還用上枷嗎?”
邢捕頭尷尬賠笑道:“這位……義士,究竟如何判,我一小小捕頭,如何做得了主?總該回衙門,待大老爺親自來判。”
林寧轉頭看向正要離去的李青,道:“既然官司未定,這位想納妾的李老爺還是先別走為是。畢竟賴二人已死,李老爺你空口無憑,我們這邊卻多的是證人證詞。”
李青聞言額頭青筋畢露,若非一個狗屁半師禮,此言果真可能傳到姜太虛耳中,他此刻真想讓人將這山賊給活活毆死,可這一刻投鼠忌器下,竟只能憋屈的認了:“瞎了眼的狗東西,這等誣陷李家又想奪人搶寶的賊子還不該殺?宋道章若有疑慮,只管派人來李家拿我。”罵的邢捕頭狗血淋頭。
罵罷,又狠狠看了眼面色淡然的林寧,如同咽下一百顆綠頭蒼蠅般,轉身大步離去。
人走后,林寧喚過寧南南來,道:“隨我一起走一遭衙門,等會兒回來再拜會舅母。衙門遠么?”
寧南南響亮道:“不遠,就隔兩條街,我和柱子他們常路過那里。”
她看明白了,表哥已經將事解決了七七八八了。
不過沒等二人前往衙門,就見又一衙役匆匆而來,道:“大老爺說了,既然賴二死有余辜,那么殺他之人就不必去府衙了,沒事了沒事了。并讓捕頭你將賴二的尸身帶回衙,明日送去城外安葬了。”
邢捕頭心里罵了聲娘,今日這趟差事出的實在窩囊。
面上卻笑著恭喜了林寧和寧家人,然后帶著賴二的尸體匆匆離去。
事情到此,似已完結。
皇鴻兒笑道:“還用請姜太虛嗎?現在請來有些浪費哦。”
林寧搖頭道:“本就不只是為了這樁官司。”
借用姜太虛之名,除了震懾李家外,更重要的,是為了給林家這幾個姊妹套上一個護身符。
有姜太虛的名頭作保,一般屑小便不會再欺壓她們了。
“走吧,先去看看你娘。”
林寧同復又滿面歡顏的寧南南說道。
既然寧東東對他不愿親近,他也沒必要再硬往上貼。
不過路過噤若寒蟬的三叔公一家時,林寧冷聲道:“都知道我是山賊了?瑯琊羅氏羅珍和姜太虛尚且與我平輩論交,爾等豬狗不如的東西,也敢占據寧家老宅?我雖不姓寧,可我娘姓寧。那等地方,也是爾等豬犬能居之地?明日午時前若還能看到你們,寧家老宅里少了一棵草,都隨我去青云寨喂馬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