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需要的,其實是一脈相承的先賢武圣留下的心得,這才是最寶貴的。
然而魔教千年來,就沒出過第二圣……
只要成不了圣,對三大圣地而言,魔教只是見不得光的老鼠罷。
吳媛不將皇鴻兒放在心上,繼續對林寧笑道:“原以為郎君清冷,有情亦皆在尊夫人身上。讀至后二句,方知郎君亦視吾等為友,深感榮耀。”
玲瓏則又為迷糊周妮妮解釋道:“小郎君說:我這一生里,像今晚這樣美好的夜晚或許不會有許多,不知明年的今天,該與何人共賞明月。”
周妮妮還沒反應過來,笑道:“當然還是我們呀!”
玲瓏抿嘴一笑,沒有再出聲。
或許,這就是那位稷下學宮的女博士落淚的緣由……
因為明年的這個時候,在座的諸人,大概只有稷下學宮的兩位要離去。
她爹娘如今都已成了青云寨的護法,算是落腳在青云寨了。
而她一身頑疾,也需要林寧長久醫治,自離不得。
至于那位魔教妖女,誰都看得出她的心思,怕是輕易趕不走……
正是明白這些,所以稷下學宮那位女博士,才會感動林寧的情義,以為此詩的后兩句,是為她二人所作。
林寧呵呵微笑著同吳媛點頭致意,道:“有朋自遠方來,不亦樂乎。博士虔心于大道,又能放下身段,與庶民同勞作同吃苦。還與山寨女童講學……有友如此,吾亦為榮。”
二人以禮相敬一杯后,吳媛又對田五娘道:“郎君為世之俊彥,夫人亦為當世巾幗之冠,吾深敬之。”
田五娘素來寡言,此刻舉杯淡淡回敬道:“博士遠道而來,不必外道。”
田五娘聲音異于皇鴻兒之妖嬈,也異于吳媛之溫潤清澈,那略帶沙質的聲音,雖不高亢,卻讓人感覺極有分量。
二人舉杯對飲罷,相視淺淺一笑。
最后,眾人的目光落到提議舉辦這次小小中秋詩會的東道上。
然而,卻見皇鴻兒喜滋滋的將一疊紙交給君兒,君兒轉身急急離去。
而皇鴻兒竟在眾目睽睽下捻起一片甜糕,顧自吃了起來。
眾人:“……”
吳媛提醒道:“你的大作呢?”
皇鴻兒仿佛這才想起,俏皮一笑道:“這次就算了,我給你們留些體面……”
見眾人鄙夷的目光瞧來,她咽下甜糕,又將食指吮了吮,這般動作,讓在場的幾位男人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口口水。
皇鴻兒卻余光瞥向林寧,見他依舊無動于衷,不由有些失望,但心底那份較真兒的勁頭反而愈旺盛,只待日后再尋機會,總要讓他臣服裙下。
皇鴻兒自然不知道,學了忽查爾的絕品武學《移魂妙法》后,只要林寧心有防備,那么這世間的諸般色~欲,對他來說都如過眼云煙罷。
除非他心中主動接受了某人,放開心防,才會為之所動。
皇鴻兒正色道:“好了好了,我認輸就是。如今我才知道,之前見過的那些所謂的才子名士的大作,都如爛泥一般不堪入目。我所作雖比他們好上不少,大致和稷下學宮的二位平齊,但和小郎君相比又遠遠不如,我面皮薄,就不拿出來獻丑了。”
見林寧皺眉看來,皇鴻兒忙停下挑撥離間,燦爛一笑,打了個哈欠道:“哎喲喲,都這么晚了,是時候歇著去了……我先行告退,諸位告辭。”
說罷,身子輕飄飄的飛起,就朝院外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