單獨一家的實力,都在蒯家之上,更何況三家聯名?
劉黻有些詫異道:“就為了那些蟊賊……至于嗎?”
王家家主王闞道:“莫不是為了那勾結胡虜的青云寨?”
蒯明義點頭道:“正是如此。青云寨背靠薩滿殿,目前而言,明著剿滅不合適。且,青云寨上有一奇人,竟得了稷下學宮姜太虛的半師禮,甚至還上過夫子山。但是……因忽查爾東行而死的那八家,卻不會忘了這份血海深仇。他們辦完了親喪后,就盡出底蘊,說動了孫家這幾家,他們本身也有書信于我。總之,只要不真刀真槍的動手,其余一切手段皆可施之。糧、鹽、油、布、鐵器等等,皆不許再入滄瀾分毫。”
王闞聞言微微皺眉道:“明公,我記得先前榆林城好像就困過一陣,沒甚用吧?”
蒯明義微笑道:“這一次不同,榆林、泉州、呂城,此青云寨二百里方圓內三座城池之糧、鹽、油、布、鐵器之供給,皆斷之。”
眾人聞言大驚,牛家家主牛倚大聲道:“明公,若如此,則三城近十萬百姓何以為生?”
他當然不是果真關心民之生計,而是關心家族之損失。
此三城之糧、布供給,多在牛家利益范圍中。
蒯明義面色不變,看著他道:“子全,百姓手中總有余糧,等閑是餓不死的。只要他們不去接濟山賊,堅持上一二年總能過的下去。但山賊不同,尤其是聽說,那些山賊還在招兵買馬,一下擴充了近兩千人。呵呵,若無糧、鹽、油、布之供給,冬日一至,他們必自行潰散。至于牛家的損失,可在朔城來補。”
牛倚頓時不說話了,蒯家這是拿自家的利益來貼補他,他還能說什么?
劉黻猶疑道:“堅壁清野倒非不能為之,只是明公,他們不能在齊國買,難道不能在秦國買么?”
蒯明義道:“秦國那邊,同樣將行此計。天劍山都被覆滅,又怎會再容忍一青云寨?”
“那伙山賊逼到急處,會不會狗急跳墻動手劫掠?”
蒯明義微笑道:“學宮子弟和朝廷皆有人手在三城監視之,雖有草原胡虜薩滿殿在背后,暫時不好主動覆滅此賊巢,但若他們自己尋死,便是忽查爾復至,也救不得他們。另外,讓人去平山城告訴姚廣時,再往青云寨運一顆米,太岳劍派就不必存在了。”
“可是瑯琊羅氏那邊……”
“瑯琊羅氏自身就有不小的麻煩,再者,羅家也不會為了一個姚廣時,同時得罪那么多家族。”
“既然如此,便按明公所言罷。”
“善。”
……
“咦,姜兄如何得知,我娘子手中寶劍便為天誅神劍?”
林寧一邊將手中山石以內力削之齊整,再輔以泥漿堆砌成墻,一邊“詫異”的看著姜太虛道。
姜太虛內力遠勝林寧,因而做的比林寧輕松的多,將一塊磨盤打小的山石削成長條石堆砌起來后,姜太虛看著林寧道:“學宮書山中存留有千年前劍冢十大名劍的畫像,只是劍冢覆滅千年,十大名劍除卻二三流傳于世,其余早已失傳多年。故而初始我未看出,尊夫人手中神兵,竟為天下第一劍。”
林寧呵呵笑道:“什么天下第一劍?天下第一劍不是你們稷下學宮夫子山上的夫子劍嗎?”
姜太虛搖頭道:“夫子劍乃當年孔圣所用之圣物,不在百兵中……林郎君,你可信我?”
林寧點頭道:“自然。”似覺得有異,放下手中刀具,用帕子擦拭了下手上灰土后,看向姜太虛問道:“怎么了?姜兄何出此言?”
姜太虛真誠道:“林郎君,天誅劍在青云寨手中,是禍非福。若讓天下人知千年前劍圣所用之神劍在尊夫人手中,覬覦者必將不擇手段前來搶奪。林郎君既然信得過我,何不暫將天誅放置于學宮中?以免引來無數強敵,壞了林郎君當下仁德之政?”
林寧聞言笑了笑,看著姜太虛問道:“姜兄,你認真的?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