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田五娘漸漸清冷下來的目光,林寧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身邊,笑道:“人家死了一個太上長老,還死了三位宗師長老,算得上是傷筋動骨了。若不狠狠出手立威一次,黑冰臺的臉面就無處安放了。咱們有些不幸,成了人家選擇立威的對象。”
田五娘薄怒道:“黑冰臺的那位太上長老,不是魔教教主皇覺所殺么?”
林寧搖頭道:“黑冰臺多半也已經發現魔教總舵已是賊去樓空了。”
田五娘看向林寧,問道:“那該如何應對?若是黑冰臺果真將我們視為立威對象,就算侯玉春和東方伊人燒了莫家祖宅,可能也沒有用。”
林寧微笑道:“此事你不必憂愁,我自有辦法,無非是推測人心罷了。侯玉春二人燒莫家祖宅,再覆滅一處黑冰臺分舵,是為了告訴世人,他們并不在青云寨,提前給黑冰臺搭一處臺階。接下來,會有人告訴莫云空,江東小霸王來索要霸王弓之事,讓黑冰臺知道,青云寨已非當初滄瀾十二大,而成了江湖上頂級勢力之一,不下于天劍山。再加上山寨還有姜太虛和吳媛做客,黑冰臺只要還有一點腦子,就不會逼迫太甚。真把咱們逼到稷下學宮那邊去,黑冰臺也吃不消的。”
田五娘看著林寧,過了稍許后,輕輕抿嘴一笑,道:“小寧,你為何這般聰明?”
林寧聞言一怔,隨即哈哈大笑,手中摩挲著田五娘并不算膩滑稍微有些冰涼很有質感的柔荑,道:“我有所長,娘子有所短。同樣,娘子有娘子的凸出,我有我的平平無奇……”
見林寧一本正經的說這種話,田五娘又覺得荒唐又覺得無奈,左手輕輕撫了撫眉心,噗嗤一笑,捶了他一下。
林寧干咳了聲,道:“這個世界其實很不公平,真正主宰這個世界的,是那些有絕佳天賦的人。比如娘子的武道天賦,再比如我的智慧。你看好多人都在習武,拼命刻苦的練功,但他們就算勤學苦練一生,成就其實也有限。天賦,就決定了他們人生的上限,強求不得。我們很幸運,因為我們的天賦上限,比世上絕大多數人都高的多。但如果擁有這份天賦的同時,我們還能保證謙謹,保持刻苦,保持不驕不躁的冷靜,那我們的未來,一定光明可期。正是確信這一點,所以遇到任何困難,我都能冷靜分析。揣摩他人的心性,再思之對策。”
田五娘聞言,又抿嘴笑了笑,月夜下的她,靜謐如水,清美絕俗,看著林寧輕聲道:“我原以為自己是不幸的,那些日子,很冷,也很苦。后來才發現,我是很幸運的。小寧,謝謝你。”
林寧看著田五娘鳳眸明亮,眼波流轉間似有月華浮動,忍不住擁她入懷,輕吻一下,又吻一下……
直到田五娘忍無可忍輕輕打了他一下,林寧才留戀的離開了那溫柔鄉,正色道:“娘子這話說反了,若非感娘子不易,我也不會幡然醒悟,痛改前非。總之,此生我因娘子而改變,望余生賢娘子也好好指導我,過上好日子。”
雖然明知道林寧只是在耍嘴,如今山寨上下的大事,其實都是按他的意志在進行,但能聽到這樣的話,田五娘還是很開心。
“小寧,你怎么回事?故意氣你丈母娘是不是?”
這邊正柔情蜜意,鄧雪娘卻搬來了救兵,趾高氣昂的過來。
田五娘螓首從林寧肩頭起來,對鄧雪娘道:“小寧是已經派人去了莫云空的祖宅,雪姨等消息便是。”
鄧雪娘聞言一怔,不可思議的看了看田五娘,又看向林寧。
就見林寧面色淡淡道:“莫云空不知死活,敢欺負雪姨你,我豈能輕描淡寫就放過?非讓他感受刻骨銘心的毀痛,不足以平息雪姨心頭之怒。”
鄧雪娘唬了一跳,道:“真……真的?”
林寧繼續淡淡道:“人家姜公子都能為雪姨出氣,我豈能置之不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