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霸道不講理的項平,還有一直沉默傲然的姜太虛見此二人到來時的神情,卻讓荊思遠心頭一沉。
似乎有些不對。
“侯萬千。”
扶桑山巔,東方青葉看著御劍而來的侯萬千,心里滋味著實不美。
他是一個自視甚高之人,自以為圣道獨步天下,若非夫子比他年長二百年,他連夫子都不放在眼里。
可眼前這廝,卻比他的圣道進益速度快了何止百倍
哪怕所走大道不同,可這種速度,也著實太過驚人
然侯萬千未理會他,負手立于倚天劍上,面色淡然的面對三圣。
不管做過什么謀算,他都不可能讓自身立于三圣之間。
天地三才大陣,集三圣偉力于一域,位于其中,除非能力敵三圣合力,否則便是千年前的草原雙圣,何其強大,都只能黯然飲恨,侯萬千非魯莽之輩。
夫子卻開口道“萬千,圣道精進緣何如此之快莫非以有情入道竟強大至斯”
侯萬千對坦然相問的夫子微微頷首,而后又搖頭道“以悲情入道,領悟世間至悲至苦,方能進益。吾得到了十闕人間至悲詩詞,感悟透徹后,方有此進益。只是,詩詞之意,已到了至悲之境。再想靠此道精進,幾無可能。圣道浩瀚,吾亦不過是一只螻蟻罷。”
聽聞此言,至少東方青葉的臉色好看了許多。
侯萬千能說出最后一句話,說明他的確回歸正常了。
不,有情道這樣不入流的小道,以后只會更難。
夫子卻好奇道“是何等至悲詩詞”
侯萬千倒也未隱瞞,將林東坡寧所作的那闕江城子十年生死兩茫茫誦了遍。
誦罷,夫子面上難掩唏噓之意,目光既有震動,又有了然的看著侯萬千,道“萬千所言不虛,此等悲情之作,的確稱得上至悲二字。再往后,想以其他詩作化悲,卻是難了。”
煌親王項宙呵呵笑道“靠十首詩詞就能達到這個地步,已經是邀天之幸,豈能貪得無厭這十首詩詞,又是青云寨那個林小子寫的吧”
見侯萬千沒有否認,項宙呵呵道“這小子,倒不負黑冰臺送他的妖孽二字。”
東方青葉冷哼一聲,道“一個不到二十歲的毛頭小子,所做之事,所做詩詞,哪一樣符合他的年紀閱歷不是妖孽,又是什么”
侯萬千淡漠道“汝輩殺妻證道滅絕天性不配為人者,焉知人事”
東方青葉聞言勃然大怒,厲聲斥道“放肆侯萬千,你敢辱我圣地圣道今日本想與你共商安定天下之大計,不想你如此狂妄,留你不得”
回應他的,是侯萬千揮手一劍
“萬劍,歸宗”
青云寨西十里,重傷垂死的張天茂倚在道邊一塊大石后,滿是污血的手里握著一塊令牌,在地上畫了一個扭曲的符號。
他在此已經整整坐了兩個時辰了,全身上下幾乎已經凍僵硬。
唯有心口處,還殘留著一抹暖氣未絕。
這抹暖氣,自然是先前服過秘藥才能保全下來的
忽然,一陣凌空虛度聲傳來。
張天茂已經恍惚的精神猛地一震,終于等到了,他鼓起全身力氣,卻也只能虛弱的喊了聲“啊”
隨即眼前一黑,暈倒過去。
臨暈倒前,他仿佛看到了幾個黑色身影,從天而降。
心中除卻喜意外,便是對青云寨那位少年,無盡的敬和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