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遠中午沒給李長青打電話,知道他有午休的習慣。
下午上班后,陳遠剛要給李長青打電話,他先打過來了,陳遠于是把和文方正談話的詳情告訴了他。
聽陳遠說完,李長青笑道:“遠子,什么時候學會捉弄人了?”
“這個不需要專門學啊,我看到文方正就來氣,不由就想捉弄捉弄他。”陳遠嘿嘿笑道。
“出氣了?”
“倒不是出氣不出氣的事,我就是覺得該給他點教訓,不然不長記性。”
“山難移,性難改,文方正這樣的人,你就是給他再多的教訓,他也不會長記性的。”
“那晚上的飯局你還去嗎?”
“既然他如此誠心發出邀請,為什么不去?去,你跟我一起去。”李長青干脆道。
陳遠遲疑了一下:“老板,其實我覺得你這次是放了文方正一馬,而你是完全沒有這必要和義務的。”
李長青沉默片刻:“我和文方正斗了這么多年,其實現在想想很沒有意思,大家都得到了什么呢?我這次與其說是放文方正一馬,不如說是看在我對報社老感情的份上,拉報社一把,我實在不想看到好端端的報社就這么在文方正手里破敗衰落。畢竟報社的今天,有我多年的心血付出,有全體職工辛勤的汗水。”
陳遠想了想:“似乎,你這么做,還是因為一種情懷。”
“情懷……”李長青喃喃道,“或許真的是一種情懷,但這又是怎樣的一種情懷呢,或許我想不明白,或許我不能去想明白……”
聽著李長青的話,陳遠的心起起落落,知道報社在李長青心里的位置很重,他一直對報社有一種難舍的情結。
換了別人未必有這種情結,但報社是在李長青手里發展壯大起來的,他對報社難以割舍的感情是別人難以理解和體會的。
和李長青打完電話,陳遠看著窗外蕭瑟的冬天,聽著外面的寒風呼嘯,想著自己跟著李長青在報社的難忘歲月,想著自己在報社的成長,不由感慨萬千。
這時門口傳來一聲咳嗽,陳遠回頭,楚冬站在門口。
陳遠請他進來,楚冬坐在沙發上看著陳遠:“小陳,我剛聽說一件事,前兩天報社原廣告、發行、印刷部門的負責人辭職了,而今天,這三大經營部門又有一大批經營骨干要辭職,這事你聽說了沒?”
陳遠看著楚冬深邃的目光,馬上意識到,楚冬已經從文方正那里知道了這事,說不定文方正找自己約李長青吃飯,就是楚冬的主意。
既然楚冬知道了這事,那就很可能會對那天在三江打牌的時候自己突然肚子疼,以及第二天要回家看父母的事產生懷疑,懷疑這事是自己搗鼓的。
以自己所了解的楚冬的多疑性格,很有這種可能。
陳遠決定先入為主,點點頭:“冬哥,這事我不但知道,沈濤他們辭職的事,還是我操作的,不過那批經營骨干要辭職的事,雖然是因為沈濤他們辭職引發的,但我卻沒有摻和。”
楚冬不動聲色微笑著:“原來如此,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