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代柔沒想到她是來說這件事的,她幾乎立刻就坐直了身子,手不自覺地朝臉上的傷口處摸去。
虞歸晚瞧著,氣定神閑道:“要是再摸,傷口就好得慢了。”
虞代柔立刻放下手,又覺得面子過不去,自己怎么這么聽虞歸晚的話,她又哼了一聲。
“真的嗎?那柔丫頭這臉會留疤嗎?”老太太有些驚喜,又接著問道,畢竟女兒家的臉面還是很重要的。
“祖母,我只能保證把傷治好,但要祛疤,還是得用祛疤膏才行,但……”
虞歸晚止住了話頭,老太太明白虞歸晚的意思,只嘆了一口氣,說:“把傷治好也好。”
虞歸晚便帶著虞代柔走到一旁,虞代柔的傷口已經沾上了許多臟東西,得稍微清洗一下。
“一會兒可能會有點疼。”虞歸晚硬邦邦地囑咐道。
“我有點怕……一定要洗嗎?”虞代柔有些遲疑。
“你的傷口已經發炎了,如果一直不治療,后面還可能會腐爛,傷又在臉上,如果爛到眼睛,那你就……”
“停停停!我洗,我洗,你別說了,怪嚇人的。”虞代柔被嚇唬一番,立馬就乖乖的了。
虞歸晚先洗干凈了自己的手,又鞠了一捧水,小心地從虞代柔的臉上淋下去。
虞代柔的確有些疼,但她又不敢動,蹲著瑟瑟發抖。
好容易沖干凈了傷口上的臟東西,虞歸晚取出一塊干凈的布巾,輕輕擦拭著傷口周圍的皮膚,溫柔地帶過傷口,吸走了傷口上的水分。
她取出剛剛粗制成的藥膏,輕輕涂抹在虞代柔的傷口上。
“這藥涂著可能會覺得有些涼,一會兒可能會發熱,都是正常的。傷在臉上不好包扎,你要注意不能讓傷口沾水,不能用手碰,不能碰臟東西,用你的手絹壓在頭發里做面紗,不然風里的泥沙沾到傷口又需要洗了。”
虞歸晚把虞代柔當做普通的病患,仔細叮囑著。
虞代柔聽著虞歸晚的囑咐,很久沒有人這么仔細地囑咐她什么了,她眼眶有些發熱。
“好了,涂好了。”虞歸晚放下手,看見虞代柔紅紅的眼眶,嚇了一跳:“不會吧?疼哭了?真有那么疼?”
虞代柔醞釀出來的一點感動全被這句話砸沒了,她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虞歸晚:“誰疼哭了?”
她站起身,覺得傷口處涼颼颼的,還是開口道:“謝謝。”
虞歸晚正蹲在地上收拾藥膏,她頭也沒抬地說道:“不用。”
一旁,虞世良正和虞世安商量著等進了顧家鎮,得購買什么物資。
他們雖然是流放,但朝廷也不會故意讓他們死在路上,還是裝模作樣地給他們發了些銀子,不過也只有100兩罷了。
虞歸晚了解過,這時候的一兩銀子差不多等于現代的1000塊錢,100兩就是十萬塊,但因為他們分了兩路,現在他們手里只有50兩銀子,也就是五萬塊錢。
“對,得買些被子,睡野外也不像現在這樣冷了……還得買輛板車,裝帶走的鍋碗瓢盆……”
虞歸晚聽了一會兒,開口道:“父親,馬上就是冬天了,咱們還得買過冬的衣物。”
“對對對,這個也得買。”虞世良點頭道。
“歸晚,你來看看,還有沒有要買的?”虞世安笑著朝虞歸晚揮揮手,他們沒有紙筆,就用細一點的木炭在布巾上寫的。
虞歸晚仔細看了看,被子、日常用品、吃食一應俱全,她想了想,說:“如果夠的話,咱們買一個大點的水缸吧?畢竟我們只有水囊,萬一路上找不到水呢?”
虞世良一想覺得有道理,就添了一筆上去。
虞歸晚搖搖頭表示沒什么別的了,腦子里卻想著要不從空間里弄兩匹馬出來,不然總讓家丁們拉著車,也累得慌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