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歸晚四處尋了尋,找了根看上去粗壯堅實的樹枝,拎回了大家休息的空地,又找虞誠借了他的小匕首,就坐在地上開始削樹枝。
“你干什么呢?”虞代柔本來在一旁搓繩子,覺得有些無聊,看到虞歸晚在這邊搗鼓著,好奇地湊過來問道。
“我剛在河里看到魚了,想看看能不能叉到魚。”虞歸晚回答道。
“真的?用樹枝能叉到嗎?”虞代柔聽說可能有魚吃了,有些高興地問道。
“之前看到別人是這么做的,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。”廢話,當然能行,小時候在老家的時候虞歸晚就經常跟在外公去叉魚,四五歲的時候就能叉上魚了。
虞歸晚突然發了一會兒呆。
她莫名其妙來到這邊后,雖然也會經常想念原來世界的家人們,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,她對原來家人的記憶越來越模糊了。
剛剛她雖然記得自己幼時和外公叉魚的事,但她再怎么努力回憶,都想不起外公的臉來,腦海里像有一只無形的大手,擦去了她在另一個世界存在過的痕跡。
她不記得自己是怎么來到這個世界的,那邊她的親人會想她嗎?還是像她一樣,漸漸地忘記她了呢?
“喂,你怎么了?”虞代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
虞歸晚搖搖頭,把腦子里的胡思亂想甩出去,說:“啊,剛剛發了下呆。”
“手上還在用刀呢還發呆,手不想要啦?”虞代柔嫌棄地瞥了一眼虞歸晚的手。
“沒事的。”說著,虞歸晚已經把樹枝的一段削出了一個比較尖銳的形狀,她試了試,還算順手,就拎著樹枝走到河邊,虞代柔也跟著她走。
“你,你小心點啊。”虞歸晚已經脫了鞋,小心地踩在河底光滑的鵝卵石上。
托這個時代的福,還好對女子的束縛不算太深,她還能在眾人面前露腳,要是穿越到其他時代,要隨時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,別說下水叉魚,連洗手多半都成問題。
岸上的虞代柔也有些緊張,不僅擔心能不能叉到魚,還擔心虞歸晚在河里摔跤,雖然河水不深,才剛過虞歸晚的膝蓋位置,但弄濕了衣服,在這個天氣鐵定要受風寒的。
虞歸晚不知道虞代柔在想什么,她舉起樹枝,看準了位置,手疾眼快,一擊即中。
“叉到了嗎?”虞代柔緊張極了,又擔心說話聲音太大驚走了魚,用氣音問道。
虞歸晚舉起樹枝,樹枝上赫然穿著一條魚!
虞歸晚的準頭很好,那樹枝從魚鰓下方的位置穿過,那魚在樹枝上垂死掙扎,尾巴揚起的水灑到虞代柔的斗笠上。
“呀!真叉到了!”虞代柔高興地跳起來,有魚吃了!她還是在之前的破廟那里吃到葷的,這幾日都過著土豆糙餅的素日子。
虞歸晚隨手在河邊扯了跟烏拉草,從魚鰓處穿進,又從魚嘴處穿出,打好了結,才從樹枝上取下魚,丟在草地上,叫虞代柔看好了,別又跳回水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