悠悠頗通人性地轉頭看了看躺在板車上熟睡的虞歸晚,打了個響鼻,再拉著板車走路時,果然十分平穩,連顫動都少。
池瑤見悠悠這么通人性的樣子,還分出一些精力夸了夸悠悠是匹好馬。
可不管悠悠再怎么努力,路面不太平整,還是有些搖晃。
虞歸晚吃了藥后,很快藥效就上來,她勉力睜開眼,池瑤立馬發現了虞歸晚的動靜,她低頭詢問道:“囡囡,感覺怎么樣了?”
“我這是怎么了?”虞歸晚的聲音依舊嘶啞,她自覺已經很用力地大聲說話了,可實際發出來的聲音依舊很小。
池瑤溫柔地摸摸她的額頭:“你昨日在河里受了風寒,今日有些發燒,不過已經用了藥了,我們囡囡很快就會好起來的。”
虞歸晚感受著額頭上溫暖的手,她想起小時候自己發燒在醫院輸液,自己的母親也是這樣,一下下地撫摸自己的額頭。
她鼻子一酸,一顆淚從眼角滑落,她閉上眼睛,輕輕叫了聲:“媽媽……”
“囡囡?”池瑤沒聽清虞歸晚說的話,想再聽的時候,虞歸晚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。
她只繼續輕撫著虞歸晚的額頭。
虞歸晚是她懷胎十月生下的女兒,從小就十分善良懂事,虞代柔與她過不去,她也不以為意,總是讓著她。
她也不喜歡說話,總是獨自一人坐在書房里看書。
知道宮里傳來旨意,將她賜給太子做太子妃,太子便經常上門約她外出游玩,但池瑤見著女兒依舊沒有表現出特別高興的樣子。
她也曾私下悄悄問過虞歸晚,結果虞歸晚只是說,若真要做太子妃,她會做好的。絲毫看不出小女兒家動心的情態。
結果這一趟流放,虞歸晚突然變得愛說話了不說,還會了醫術,會識草藥,還能抓雞捕魚,她根本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女兒。
她一開始猜測是不是有人換掉了自己的女兒,但是趁著夜晚擦身的時候,身上的小痣提醒她這的確是自己從小養大的女兒。
她又擔心自己女兒是不是被什么東西附身了,但虞歸晚對她依舊很好,有什么好吃的都是緊著她先吃,還時時刻刻護在她身邊,她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。
也就在剛剛,虞歸晚眼角落下一滴淚,嘴里喃喃念叨著什么的時候,她突然被觸動了,這孩子躺在板車上,看起來那么可憐,池瑤輕輕擦掉虞歸晚眼角的淚痕,對自己說,就當是女兒遭逢大變,突然變了心性吧,但她依舊是自己的女兒。
走出了很長一段路后,藥也漸漸齊了效果,太子給的藥都是精品,不過大半個上午的功夫,虞歸晚就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好了很多。
她慢慢地坐起來,池瑤立刻坐在她身后支撐她。
“喝點水吧。”池瑤把水囊遞到她嘴邊。
虞歸晚伸手接過水囊,接著動作的阻擋從空間引了一小股靈泉到水囊里,混著靈泉的水一喝下肚,虞歸晚立刻覺得自己恢復了很多,身上也有力氣了,連喉嚨也不那么疼了。
她仔細想了想,應該是昨日在河水里泡太久了,也有可能是最近太累了,所以才突然發病的,看來以后還是要注意一點,沒事多喝喝靈泉增強抵抗力才是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