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中若有人患了病,還是照例送到這里來。
而眾人的視線在虞歸晚身上飄忽不定,都帶了些輕蔑的意味。
作為主心骨的祁大夫站了出來,一只手拄著拐杖,另一只手撫摸自己的山羊胡,眼中透露著不屑。
他朝虞歸晚笑了笑,出言譏諷道:
“今天的患病人數還在持續增長,你這賭約怕是做不到了。依老夫之見,你倒不如現在就下跪磕頭,道歉認錯,免得到時候丟人現眼!”
此話一出,他周身的大夫紛紛附和,看向虞歸晚的目光盡是不信任。
對于這樣蔑視般的語言,虞歸晚在心里暗暗翻了個白眼,面上直接無視。
她從衣袖中抽出兩張紙,放置在大廳中的桌子上,語氣不咸不淡的說道:
“這是我昨夜研究之后寫出來的一副退燒方子,成效還不錯。你們要是愿意用就用,不愿意就罷了。”
說完這話,虞歸晚也不等他們做出任何反應,轉身就離開來了。
她知道,有些人和他們講道理是沒用的。自己盡人事聽天命就夠了!
與此同時,另一邊的顧延祚也遇上了一個難題,頭疼不已。
“才發了這么一點糧食,怎么可能就沒有了?”
在豐都城幾個大街交界處,顧延祚專門設立了施發粥水糧食的棚子,從他們抵達的第二天開始,就向城中百姓救濟。
可這才短短兩天時間,派去糧倉運送糧食的官兵竟然兩手空空的回來,告訴他糧倉告急了。
顧延祚氣得站在路邊,臉色黑得嚇人。
其他的侍衛和官兵都不敢上前,低頭滴著汗水縮在一邊。
在這樣緊急的關頭,怎么可以斷糧?
更何況,豐都這么大一座城池,所囤積的糧食怎么可能僅僅支撐全城百姓兩天?
按照本朝的律例,每處城池稅收只有五成會上交到朝廷,進入國庫中。剩下的五成則是在本地官府中存放,避免遇上天災人禍,好及時解救。
更何況,這里是顧延祚的監督地,按例屬于殿下監督地的城池,存放在本地的糧食稅收占了八成,每年只有僅僅兩成被運送進京。
這些年雖說一直在上折子,話里話外都在訴苦,表明豐都城的收成不好。
但是該交的稅收,那可是絲毫不差的都收上來了。
包括呈給太子府中的賬本上,也是一分不差的。
于情于理,豐都城的糧倉里都不該只有這么點糧食!
正當顧延祚怒不可遏,想要找羅四非一問究竟時,后者自己慢悠悠的來了。
等到他站定,顧延祚已然收好心中的情緒,板著臉質問他:
“城中為何這么快就糧倉告急了?糧倉里的糧食呢?”
這幾天發放的糧食都是有數的,對比起賬本上記錄的存放糧食數量,那可是二十分之一都不到。
但羅四非早有準備,立馬擺了張苦哈哈的臉色,拿出自己提前預習好的說辭。
“殿下您有所不知啊!自從城內出現怪病以后,人心惶惶,涌現了不少難民。下官安撫了好多次,都沒能安撫住他們。那些城內外的難民更是集合在一起,強搶了糧倉里的糧食!”
這一番說辭,聽起來就沒幾分真實性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