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后一靠,平陽縣主隨意的將手搭在了自己的椅背上。頗有一種無賴的風格,冷笑著將虞代柔打量了一番,隨后說道:
“既然四皇子妃是個知書達理的姑娘,相比也應該很清楚,在坐的歸儀公主,既是皇上和太后欽點的公主殿下。也是正統的殿下妃論身份,論地位,當然要比四皇子妃高貴了不少。怎么如今見面之后卻不知行禮?不知這四皇子妃的禮儀從何而來?”
平陽縣主說話的時候沒有壓低了自己的聲音,加上虞代柔走出來時周圍的聲響漸漸的小了下去。這番話說到了庭院里頭,讓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楚。
平陽縣主說完了這句話,似笑非笑的死死盯住了一直都沒有開口的虞代柔,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吵鬧了起來,也不忙于催促,只是這樣冷靜的看著她。
卻偏偏讓站在了高處的虞代柔,莫名的有了一種低人一等的錯覺。下意識的就想要避開了和平陽縣主之間的對視,可是一轉眼就看到了坐在身邊的虞歸晚。
漸漸地,不少人的目光也因為這句話逐步落到了虞代柔的身上。
察覺到有越來越多的注意力放到了自己的面前。用力的揪住了自己手中的帕子,借助了寬大的衣袖來遮擋,也遮住了自己手上的小動作。
虞代柔的神色間閃過了一點厭惡和不甘,帶著略顯僵硬的神色沖著虞歸晚笑了笑:
“從小到大,一直都是姐姐對我多有照拂與疼愛,我們姐妹兩人一直互相扶持,至今方才因為剛剛才走出來。所以沒來得及顧上和姐姐行禮,我想以姐姐和我之間的關系,應該是不會在意這些小事情的,對嗎?”
這話說的很有偷龍轉鳳的意味,有意無意的將虞歸晚給坑了進去,如果這個時候順著平陽縣主的話虞歸晚點頭了。那么就成了虞代柔嘴里斤斤計較的小人了。
可是既然作為身份高貴的公主殿下,如今被人這樣無視。又被平陽縣主當場給點出來了,他若真要順著虞代柔的意思,認為這件事情無關緊要的話。
今日宴會上的事傳出去之后,只怕又會有人開始在背后議論著,虞歸晚這樣一個來自民間的公主,上不得臺面,不知規矩。
平陽縣主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,聽著虞代柔把話說完之后,臉色一變。下意識的就回頭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人,神色間帶上了一點愧疚。
原本是想給神色略帶傲氣的虞代柔一點顏色的,可沒想過這個女人一張嘴,卻差點把自己的姐妹坑了幾句。
正準備開口說點什么,卻見虞歸晚淡淡的笑了笑:
“雖然我和妹妹之間的關系不錯,不過國有國法,家有家規,我想這出門在外禮不可廢。畢竟不是人人都能像你我之間,有著姐妹的情誼。
連我這樣剛剛恢復神智沒多久的人都知道禮不可廢,我想從小就接受了父親教導的妹妹,應該也能明白這個道理的,對嗎?”
偏偏虞歸晚就順著平陽縣主的話往下說了。
一副坦然無畏的樣子,不僅沒有虞代柔嘴里所說的那樣斤斤計較,反而莫名的讓人心生好感。
明明是坐在了椅子上,一副隨意慵懶的姿態卻偏生,坐出了一種尊貴,讓人下意識想要臣服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