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雙如黑曜般的眼眸此時似是碎了一地的冰渣。
當她的目光觸到顧延祚身上的箭的時候,她忽的一頓,像是有什么噎住了她的喉嚨,她一句話都說不上來了。
顧延祚看向虞歸晚:“我在你眼中,是這個樣子的嗎?”
他話音剛落,便掀掉披風,拔出了劍,轉身看向敵人。
虞歸晚這才發現他們被包圍了。
領隊的是天月。
天月穿著一身紅衣,她散著發,三千青絲在空中飄散著,她帶領著一批人馬圍剿虞歸晚。
虞歸晚皺了皺眉頭,果然,前幾日便聽阿九說起天月逃出來了,這么一看,果真是為她而來。
“哈哈哈,虞歸晚,你沒想到吧?”
天月緩緩走上前,她畫著妖艷的妝容,和以前那個只穿著明亮衣服的蠻橫公主絲毫不同,如同現世妖魔一般,沖著取她性命而來。
虞歸晚笑了:“公主好久不見。”
“是好久不見,你可知道,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。”天月說著,她伸出匕首,在手中玩弄著。
虞歸晚看向天月:“那還真是受寵若驚,讓公主掛念如此之久。”
“可不是嗎?”天月抬起眼眸:“我恨不得立馬就把你碎尸萬段。”
虞歸晚垂下眼眸,淡然的說道:“也不知道公主對我為何如此刁難。”
“你還有臉問為什么?如果不是你,本公主會變成現在這樣嗎?!”
她嘶吼著,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,可見她對虞歸晚真的是極為記恨了。
虞歸晚卻很納悶,一直以來都是天月在刁難著自己,她不過是禮貌性的回應一下。
想了想,她笑了,看向天月:“如果是這樣的話,那我也要問一句,如果不是你,我會變成現在這樣嗎?”
天月一愣,她看向虞歸晚,眼底里更是充滿了憤怒。
“賤人,你少跟本公主來這套,你現在變成這樣都是你咎由自取,鳥雀就應該有鳥雀的樣子,而不是妄想飛上枝頭當鳳凰。”
她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顧延祚,冷笑道:“皇叔會被你迷惑,可我不會。”
虞歸晚看了一眼旁邊的顧延祚,她笑了,上前,微微踮腳,靠在顧延祚的肩頭,笑問道:“我可沒迷惑他,是他非我不可的。”
她笑著,彎了彎眉眼,轉頭與顧延祚對視。
月光照在她的臉上,就靠在他的肩頭,他扭頭看過去,能清楚的看見虞歸晚的眼眸之間,只有他。
他勾了勾嘴角,哪怕知道虞歸晚是在做戲,他也樂意奉陪。
他徑直伸手,將虞歸晚擁在懷里。
本是要引誘顧延祚,卻沒想到反被戲弄。
虞歸晚猛地撞進了顧延祚的懷中,她雙手抵在胸前,想要推開顧延祚,但是顧延祚的手臂肌肉不是白長的,虞歸晚根本無法掙脫開。
她只好抬起頭,怒目瞪著顧延祚。
顧延祚淡淡一笑:“不好意思,我控制不住。”
虞歸晚啞然失笑,她只能瞪了瞪顧延祚,而后勾住顧延祚的脖頸,繼續在天月公主面前做戲。
天月看了更是生氣,她大聲喊道:“皇叔你可別被這女人給騙了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