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延祚抬眸望去,只見是雪娘端著藥緩緩走了進來,她站在虞歸晚的身邊,細細看了看虞歸晚和顧延祚兩人之間關系的微妙變化。
她頓了頓,有些詫異于現在關系的變化,她將碗盤放在一邊的茶幾上,看了看顧延祚,而后看了看虞歸晚:“虞姑娘,藥在這里。”
“不用。”顧延祚揚聲制止道,他看了一眼虞歸晚,她依舊跪在那兒,抬眸與他對上視線的時候,他連對一眼都沒有膽量。
“雪娘,過來。”他冷冰冰的聲音讓雪娘心頭一顫,她抬起眼簾望過去,只見虞歸晚站在一側,也在看著她。
她身形一怔,心底有個聲音讓她不要去,她仔細想了想,為什么自己會有這樣的聲音,而后才發現,原來是有個叫李文慶的人。
她迷迷糊糊的走到顧延祚的面前,低著頭看著顧延祚。
“王爺,有何吩咐?”雪娘出聲詢問道,她上前,將手搭在顧延祚的身上。
虞歸晚退后了幾步,她站在床幔之后,看不見顧延祚,卻能看見雪娘搭在顧延祚身上的手,也能看見顧延祚伸出手將雪娘拉入自己的懷中。
手掌猛地收緊,手心的碎片刺入皮膚里,滲出了一滴一滴的血珠。虞歸晚咬牙,她轉身便離開了顧延祚的房間。
在踏出房門的那一刻,她隱隱約約聽到身后顧延祚對著雪娘說:“喂本王喝藥。”
雪娘嬌滴滴的聲音響起:“遵命,王爺。”
她總是有那樣的本事,一舉一動都盡顯女人味,聲音又嬌軟至極,一句一句輕飄飄的打在男子的身上,讓男子在心中一直掛念著,就像顧延祚這般,當初為了她拒絕,但現在卻想著回頭。
她冷笑了一番,看著面前匆匆而過的軍隊,竟有些黯然失色。
她恍恍惚惚的來到趙路的帳篷里。趙路正在研究強效藥的成分,見虞歸晚來了,他無意之中看了虞歸晚一眼,而后隨意問道:“怎么有空過來了,不用陪在顧延祚的身邊嗎?”
他本是想開虞歸晚的玩笑,緩和一下他們白天剛吵過的架。
但是他認真研究了一炷香之后,都沒有得到虞歸晚的回答。他抬起眼眸望過去,卻見虞歸晚失魂落魄的坐在那兒。
他愣了,沒有看到這樣的虞歸晚過,他想著,走上前,站在虞歸晚身邊:“怎么了?”
虞歸晚本是屈膝抱著自己的雙膝坐在那兒,她聽到趙路的話,抬起頭顱,望著趙路,輕聲撒嬌道:“師父,我們能不能離開這里?”
這一句話便讓趙路知道,她和顧延祚應該是有了什么矛盾。
“干什么呢?要離開也要顧延祚同意,你這樣貿然離開,會讓他們擔心的。”趙路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,只好這樣安慰道。
虞歸晚搖著頭,她伸手捂住自己的雙眼,卻讓趙路發現了她手上的傷痕,他愣了愣,連忙開口問道:“怎么回事?”
他這樣說著,將虞歸晚手中的碎片一把丟在了地上。
“沒事!”虞歸晚輕聲說道,抬手推開趙路,順帶拿了壺酒,走到貴妃椅上。
虞歸晚站在了貴妃椅上,她仰頭喝下清酒,幾滴酒順著她的下巴緩緩流下,流過她那細長的脖頸。
趙路于心不忍,他不知道該怎樣去形容現在的虞歸晚,但至少是脫離了理智,變得不像原來的她。
他嘆了一口氣,正要上前勸阻,卻被一路小跑而來的雪娘搶走了視線。他瞇了瞇雙眼,看了一眼雪娘,而后看了看虞歸晚,他雙眸警惕的望著雪娘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