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歸晚走之后,老七才開口:“下次別這樣了。”
小九撇了撇嘴,他很是委屈:“習慣了啊,都叫了這么久的王妃了。”
他說著,坐在了老七的身邊,看著虞歸晚緩緩離去的窈窕背影,納罕道:“你說王爺到底是為什么要這樣做,我看王妃……虞姑娘都快接受他了,他這樣一搞,兩個人以后肯定沒有緣分了。”
老七卻是搖了搖頭,他抬眸看向窗外:“你錯了,他們只是……”
“有緣無分。”
他嘆了一口氣,起身走到虞歸晚的身邊,伸手按在她的肩膀上。
虞歸晚抬眸看向趙路,但她手中的動作仍然沒有停下。
趙路見了,心里像是有什么堵塞了一般,讓他難受。他伸手按住了虞歸晚的手,從她的手里拿過搗藥器。
虞歸晚不肯,伸手緊緊抓住搗藥器,她說:“你別管我了,讓我一個人繼續吧。”
趙路冷聲道:“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師父了?如果你累到了,讓師父照顧你嗎?一個老七不夠,一個軍營的人不夠,還要加一個你是嗎?”
虞歸晚一頓,她的手緩緩松開,現在是非常時期,顧延祚派出去的人都被怪物刺傷,阿塔似是安排了一批怪物蹲守在他們經常出沒的地方。
那些傷員就會被送到趙路這診治。
軍醫因為上次的事情已經成為了重點觀察對象,對于顧延祚來說,唯一能夠放心的便是虞歸晚和趙路。
趙路見虞歸晚于心不忍,他用腳趾頭想想都能知道虞歸晚是因為怕影響到顧延祚,這才松了口的。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,將搗藥器放在一邊,站在虞歸晚的面前,強硬的進入虞歸晚的視線。
虞歸晚無奈,抬頭看向他,他說:“歸晚,聽師父的,我們什么都不要管了,我們走,離開這里,這世界天大地大,我們就不要瞎摻和了,浪跡天涯也好,你要定下來開個酒樓也好,我就在旁邊開個醫館,懸壺濟世什么的都可以。不要再受傷了。”
趙路就這么一個徒弟,跟自己有著不淺的緣分和關系,他不愿意看著虞歸晚在這里受了委屈。
虞歸晚一頓,她想過要走,但是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離開。她抿了抿唇,輕輕推開趙路,站起身。
她站起身的時候忽然感覺一陣頭暈,感覺天旋地轉的她慌張的伸出手想要抓住旁邊的桌子,撐住自己的身體。
趙路見情況不對,連忙身后扶住虞歸晚,他一雙劍眉皺在一起,慌忙出聲問道:“你怎么了?”
虞歸晚被趙路扶住,她站不住腳,趙路只好伸手將虞歸晚打橫抱起。他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了,皺著眉頭有些吃力。
他連忙將虞歸晚橫放在床上,給她把脈。
虞歸晚依舊感覺到頭暈,她黛眉微蹙,看向趙路,整個人都有輕微發麻的感覺。
醫者不自醫,而偏偏這次像是山倒了一般,突如其來而又來勢兇猛。
中毒了。
趙路無從下手,阿塔擅長用毒,他也料到了虞歸晚身邊有他這個神醫在,便下手極狠,七日之后若是沒有解藥,那便是死。
虞歸晚還不知道這個毒的嚴重性,她躺在床上,看著前方,輕聲喃喃道:“中毒了也好,我就不用去看顧延祚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