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塔見了,氣急反笑:“你就算是死,也不愿意站我這邊?”
李文慶抬起俊雅的頭顱,他看著阿塔,鮮血從他的頭頂不斷往下流著,遮住了他的眼眸,但從他眼眸里流出來的堅定與淡然,讓阿塔忍不住一顫。
他說:“我生是中原的人,死是中原的鬼,絕對不做走狗!”他這一句話罵了很多人,阿塔,乃至現在站在阿塔身邊的很多人。
阿塔的臉一會青一會白,似是眼前的火燒到了他的心頭上,他憤怒萬分,將手總的滾珠直接丟在了地上。
只聽砰地一聲,那滾珠直接在地上碎裂。
他氣急敗壞轉身,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,看到在一旁等候的趙珩,趙珩身邊還跟著一位嫵媚的舞女,是今日趙珩在柳暗巷喜歡上的風塵女子,他呸了一口,暗道自己這個兒子如此沒出息,天天就知道流連溫柔鄉。
他看了一眼那風塵女子,嫵媚至極,卻又格外做作,真少不了那幾分風塵氣息。
趙珩感知到他的視線,抬眸望向阿塔,有些疑惑。
阿塔被發現了,但他只是不屑地扯了扯嘴角,而后回頭看向李文慶,他瞇了瞇雙眼,一雙渾濁的眼眸里似是醞釀著什么。
說起這嫵媚而又不做作的女子,京城應該屬雪娘莫屬。
他笑了,找到讓李文慶最痛苦的方法了,他說:“你費心費力把人家送走,就是送到顧延祚身邊去的?”
李文慶聽到這句話,他一愣,抬眸看向阿塔,似是在思考阿塔這句話是真是假,有什么意義。
一旁的趙珩本在和身邊的女子調笑,聽到阿塔這句話,立馬站了起來,走上前:“對對對,我正想說這事來著呢,一時半會給忘了。”他說著,抬起頭顱看向李文慶:“雪娘要當王妃了。”
“不如你跟了我們,我們贏了,還能幫你把雪娘搶過來。”他說著誘人的條件,卻不見李文慶有絲毫的動心。
倘若說李文慶在剛剛聽到那消息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,那么現在,他已經徹底的平靜下來了,無論是真的,還是說有新的任務,他都能接受。
生而為殺手,那一切都聽從安排。
李文慶知道的,他理解。他緩緩閉上雙眼,將心里那快要冒出來的嫉妒與瘋狂藏了回去,他心甘情愿:“殺了我吧。”
阿塔本以為事情有轉機,借著這個事情可以將李文慶收入麾下,但是沒想到,李文慶這個榆木腦袋就是不開竅。
笑容僵硬在臉上,他一下子失去了耐心,收回笑容,他冷著臉,看著李文慶:“你別給臉不要臉,我看重你,是你的榮幸!”
阿塔冷聲說著,他上前,從獄卒那奪來長鞭,揚手打在了李文慶的身上。
李文慶吃痛,但他依舊悶聲不吭,他緊閉著雙眼,一雙劍眉緊緊皺在一起,像是在和人表達他身上的疼痛。
一鞭一鞭地下來,沒有停歇,沒有間斷,就那樣,一直下去,就像是永無止境一般。
李文慶閉著雙眼,他像是看見了雪娘,看見她站在自己的面前,穿著朱紅色長裙,戴著鳳冠霞帔,美麗極了。
她終于不用在男人間周旋,終于有人可以護她周全了。
他心想著,卻格外的難過與辛酸。他放了心,以后終于有人會給她幸福了。
哪怕這個人不是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