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七點了點頭,他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小九在的帳篷。
侍衛見了,連忙說道:“那什么時候回來啊?”
“大概明天……”大概不會回來了。
他低頭,淡淡的抿了抿唇,似笑非笑,伸手握緊韁繩,往后一拉,腳踢馬肚,轉身便離開了,他背對著兩名侍衛,沖著他們招了招手:“和王爺……還有小九說,我馬上就回來。”
兩名侍衛看著老七帥氣離開的背影,羨慕的點了點頭,兩人相視一笑,道:“這影大人可真的是忠心耿耿,跟在王爺身邊這么多年,還是如此盡職負責。”
“你吶,是不知道,這老七和小九就是王爺的左膀右臂,三人從小一起長大,這老七沉穩辦事可靠,而這小九就比較隨性了,他總是按照自己的意愿來做事,但是每次王爺交代他做的任務,他都會出色完成。”
侍衛嘆了一口氣:“這樣的友情是你羨慕不來的。”
燭火在跳躍著,小九抓了一把藥加在秤上,確認無誤之后便折了起來放在一邊。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斷了半截的小拇指,笑了笑。
雪娘將李文慶下了葬,她身穿白色長裙里衣,外穿黑色紗衣,長長的裙擺拖在身后,哪怕是送李文慶離開,她也要穿的漂亮,見他最后一面。
她看著別人將李文慶送入棺材內,棺材板緩緩合上,從全身到只剩下一個頭,再到最后毫無縫隙。她站在那兒,面無表情,沒有一滴眼淚,只是站在那兒,堅定不移。
你放心,我會替你報仇的。
顧延祚走出帳篷,他看著遠處飄著的白紙,緩緩走上前。他看到了雪娘,雪娘也看到了他。
雪娘走上前,對著顧延祚福了福身:“王爺。”
顧延祚抿了抿唇,幾日沒見雪娘,他都不知道該怎樣反應了,只是微微點了點頭。
雪娘看了他一眼:“要不要,和他告個別?”她說著,給顧延祚讓出了位置。
顧延祚本就是想過來告個別,讓李文慶最后知道,雪娘喜歡的是他。
他走上前,蹲在李文慶的墓碑前。
上面是剛刻上的字,烈士英雄李文慶,旁邊寫著,愛妻雪娘。
他伸手輕輕擦了擦上面的木屑:“她喜歡的,一直是你啊。”
“對不起,是我沒有考慮周全。”這是他第一次放下架子和李文慶說話,自從將李文慶派到那邊去之后,他們的交流就少了。
但他相信,李文慶這人不會像是阿塔說的那樣,因為這件事情便愚昧的求死。
他想著,回頭看向等候在一旁的雪娘,輕聲問道:“要不要,給你們舉行一場婚宴?”
雪娘頓了頓,她看著李文慶的墓碑,微微頷首。
這消息自然傳到了虞歸晚的耳里,趙路一邊寫藥方一邊嘟囔道:“以后有關顧延祚的病人我都不接,更別說顧延祚了,我不給他下毒就已經不錯了。”
小青正忙活呢,她聽到趙路這句話,很是納悶,停下了手中的動作,納罕道:“怎么了,怎么一直在罵王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