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現在,她不會回頭了。
她側了身,蜷縮在一起,緊緊地抱著自己。
耳邊的風呼嘯而過,虞歸晚忽的感覺到身上一陣溫熱,甚至連風刮過皮膚的刺痛感都少了很多,她睜開雙眸,仔細看了看,卻見是顧延祚。
她一頓,連忙要掙扎,卻被顧延祚整個人按在那兒。
虞歸晚慌了神,她直接手腳并用,想要逃離開顧延祚的束縛,顧延祚將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在了虞歸晚的身上。
他甚至伸手按住虞歸晚的手腕,俯身上前,在虞歸晚的耳畔輕聲說道:“要是不想被風吹走,那你就別亂動。”
虞歸晚一頓,她自然知道這大風的厲害,在這邊境,最怕的不是野獸,而是狂風。這里的狂風能將大樹吹倒,能將人吹走。她抿了抿唇,往顧延祚的懷里縮了縮。
顧延祚見虞歸晚如此識時務,微不可見的勾了勾唇角。
大約過了一炷香的功夫,狂風終于過去了,虞歸晚伸手碰了碰顧延祚,想出來,卻發現顧延祚根本不理會。
虞歸晚皺眉,她連忙伸出手腳想要動手,卻發現顧延祚睡著了。她愣了愣,沒想到顧延祚粉心大到能在這種環境下睡著。
她靜靜的看了看顧延祚,只見他的一雙眼睛下面還有淡淡的青色,應該是最近沒睡好。她嘆了一口氣,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,只能任由顧延祚靠在她身上小憩。
等到顧延祚醒了,已經是深夜了。
虞歸晚也迷迷糊糊的半夢半醒的狀態,她一直沒敢睡,怕真的遇到野獸,所以當顧延祚醒了,她立馬就醒了。
顧延祚頓了頓,他看著自己身下的虞歸晚,翻了個身,平躺在虞歸晚的旁邊,他伸出手擋在自己的雙眼前,輕聲道:“你怎么沒走?”
虞歸晚終于獲得了自由,她說:“殿下沒起我怎敢走?”輕柔的聲音卻透著淡淡的疏離。
自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。
顧延祚低下頭暗暗嘲諷了一下自己,分明是在計劃之內的事情,為何真正發生的時候他會如此難過?
他說:“本王以前讓你做的很多事情你不也沒做嗎?”
虞歸晚笑了,她盈盈一笑,望著星空,而后又側著頭,看著顧延祚,她說:
“今時不同往日,往昔,歸晚是有殿下寵愛的人,那自然做事都要驕橫一些,這樣才對得起殿下的寵愛,讓殿下有可以發揮的空間。而今日,兩人的身份早已不同,便沒必要再給殿下,有關歸晚的東西了。”
顧延祚沒有說話,他卻感覺心臟在抽搐般的疼痛。他回頭看向虞歸晚,卻和她對上,他看見,在黑暗之中,她的眼眸格外的明亮,就連天上的星辰都遜色了幾分。
但是顧延祚似乎沒打算開口。
虞歸晚輕輕的笑了,但卻像是在嘲諷自己一般,她說:“殿下,請你自重。”她說著,便伸手要去扯開顧延祚的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