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瑪琳站在門口,往里面望了一圈,見趙路不在,這才走上前來站在虞歸晚的面前,她輕聲笑了笑:“我專門挑趙神醫不在的時候來的。”
她說著,在阿麗雅的身邊坐下,看著虞歸晚:“怎么樣,有什么好的辦法嗎?”她抬起眸子,眼里充滿著期待與希冀。
虞歸晚不忍心打擊阿瑪琳,但是趙路和顧延祚是怎么商量的,結果是怎樣,她也不知道。她只能寬慰似的笑了笑,伸手撫上阿瑪琳的手。
“趙神醫想了個辦法,他在和王爺商議,具體結果,或許等一下就能知道了。”
“只不過,我發現一個很奇怪的現象。”虞歸晚說著,扭頭看向一旁的阿麗雅:“他用內力斗爭。”
看著阿麗雅揭開發絲,那些傷疤。
“詫異吧!”
虞歸晚點了點頭,那個時候的事情她略知一二,也是聽珍珠說的,阿瑪琳傷得很重,很多傷口近乎致命,但她不過三天便醒來了。這讓趙路都有些驚嘆,從來沒見到過恢復能力如此好的人。
而偏偏,阿瑪琳和阿麗雅都是這樣的人。
“我和他從小便是在狼群里長大的,你也知道,草原上的民族就是靠爭搶,自己不強大那就活不下去。更何況,我還有一百來個兄弟姐妹,如果不在這一百多號人里面脫穎而出,恐怕我早就餓死在冬季的草原上了。”
阿瑪琳淡淡一笑,她眼神縹緲,像是隔著帳篷望著遠處的雪山,遠處的草原,她說:“我哥和我都是在那樣的環境中成長的,所以,自愈能力比較強。”
她三言兩語便將以前說完了,但這樣的簡潔和直爽卻讓虞歸晚有些心疼。
她低下頭:“后來,我們被阿瑪選中,成為復興大業的最佳人選。所以,我們參加了近乎地獄似的訓練。在那里,我們相依為命,一同和那些饑餓的野獸拼命、搶吃的。”
她說著,近乎嘲諷的笑了笑:“在我們那兒,斗獸場是經常開放的,幾乎每個重大節日都會開放。偶爾我們也會被要求進去,一展皇室的風采,但是每次去,我們都知道,可能就回不來了。”
“怎么會……你們不是他最驕傲的兒女嗎?怎么還會讓你們進去參賽?”虞歸晚詫異道,她總覺的既然阿瑪丹重用阿瑪琳和阿麗雅,那應該對他們兩個格外好啊。
阿瑪琳搖了搖頭:“草原上的人都是爭搶著長大的,不是一勞永逸的,你坐上了這個位置,那你就要做好隨時被替換的準備。”
“他只不過是想從強者里面選最強的。”她頓了頓:“我的兄弟姐妹們……在我離開的時候,已經只剩下六十四個了。近乎一半的人都死在了他的訓練之下。”
虞歸晚倒吸了一口氣,她無法接受這樣的行為,都說虎毒不食子,但這阿瑪丹的行為就像是要從一群野獸里面選野獸之王一般,讓人覺得粗魯和野蠻。
“這是我們每代人的必經之路。”阿瑪琳抬起眼眸,她的一雙狐貍眼里卻沒有絲毫的不甘和怨恨,就好像是極為平常的事情,她笑了,看著虞歸晚:“我想,身為中原人的你,應該很難接受這樣的行為。”
虞歸晚點了點頭:“確實。”
阿瑪琳嘆了一口氣,只好無奈的說道:“所以……我們只能靠自己。”
她斜睨著阿麗雅,伸手輕輕握住阿麗雅的手,柔聲說道:“哥,你要是能聽到的話,就快點醒來吧,你明明知道,妹妹一個人活不下去的。”
阿瑪琳說著,情緒有些控制不住,她連忙伸手擦了擦自己眼角流下來的眼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