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延祚坐在原位上,哪怕聽到太監的傳喚,他也無動于衷。等到國師帶著一群人進來的時候,他才慵懶的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眾人。
那國師手執羽扇綸巾,緩緩走到顧延祚的面前,哪怕是面朝著顧延祚,他也沒有行大禮,只是拜了小禮。
小九和老七見了,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,小九直接開口問道:“怎么,皇上允許你見到太子不行大禮了?”
國師清冷的身形一怔,他眼眸一掃小九,似是帶著幾分冷意與難堪,他咬了咬牙,抬眸看了一眼顧延祚,卻見顧延祚似乎并不打算給他解圍,只是冷漠的看著他,似乎是默許了小九的行為。
他只好跪下,給顧延祚行大禮。
但偏偏,跪在地上,額頭碰地的時候,顧延祚一句話也沒說。
沒得到允許,是不能夠起來的。
國師深諳這其中的道理,但是他也沒想到這一來顧延祚就給他下馬威。他咬了咬牙,眸子里閃過一絲晦暗,隨后抬起頭,再重重的磕在了地上:“卑臣齊歡前來復命,皇上派臣前來請太子回京的。”
顧延祚沒有說話,他玩弄著手中的轉珠,觸碰的時候發出了清脆的聲音。
國師咬了咬牙,此刻的他恨極了顧延祚,難怪人們都說顧延祚不好對付,這么一看果真是,這樣的人還能夠帶軍隊嗎?
他冷哼了一聲,他就不信了,難道還沒辦法讓顧延祚當不了將軍嗎?
他這次來,便是這樣的目的。
“復什么命?”顧延祚挑了挑眉,他直起身,站了起來,踱步走到齊歡的面前,他站在那兒:“如果本宮走了,那這里誰接,你嗎?”他輕蔑一笑:“那豈不是只是紙上談兵。”
齊歡感覺人生第一次收到這樣的侮辱,他咬了咬牙,差點將一口銀牙咬碎,心頭的恨意蔓延著。
顧延祚輕聲一笑,他看著跪在地上的齊歡,繞著他走了一圈,緩緩笑道:“就憑你,恐怕還不夠。”
齊歡咬著牙,他逼迫自己忍著,官大一級壓死人,更何況眼前的可是什么都不怕的顧延祚,哪怕是皇上也要懼憚他三分。
“不管你是誰派來的,也不管這是誰的主意,但是,既然這是我們暗影接下來的,那么,我們就沒有退縮的道理,除非讓我們都死在戰場上。”
他這樣堅定的說著,眸色黑暗的如黑曜石一般,他從不會打量一個人,他只要看一個人的一雙眼睛便能知道這個人可用不可用。
齊歡冷笑了一聲,他沒有起身,因為沒有得到允許,就那樣跪在地上,挺直著腰板,他冷聲說道:“難道太子是打算抗旨不尊?”
顧延祚聳了聳肩:“你可是第一次去京城,難道還不知道本宮的名號?”
出了名的放蕩不羈,就連皇上都管不住他。
齊歡自然有聽說過顧延祚的事跡,剛開始本以為只是普通的紈绔子弟,但是現如今看來,顯然不是。他分明有著遠大的抱負和雄壯的野心,他不是一個普通的人。
即便齊歡不愿意承認,但是這顧延祚確確實實是一個真正的領導者。
就在這個時候,一名女子踏入了帳篷。
輕輕的腳步聲卻在帳篷里顯得格外響亮。
眾人順著聲音望過去,只見是虞歸晚正穿著淡粉色華服朝著顧延祚緩緩而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