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歡身形一怔,他沒想到顧延祚居然會這樣直白的一點面子都不給他。
他咬了咬牙,連連點頭稱道:“是。”他一頓,眼眸直勾勾的盯著顧延祚的那雙銀絲雕花靴,心里頭恨不得拿把刀刺在顧延祚的腳上,但還是咬了咬牙,低聲道:“是的,殿下說的對。”
顧延祚聽到齊歡近似奉承的話,忍不住莞爾一笑,而后將目光落在了虞歸晚的身上:“歸晚,你怎么看?”
虞歸晚一頓,她忽然被叫到,但還是不失禮貌的微微一笑,道:“歸晚私心覺著這樣為他人做嫁衣的事兒還是少做為妙。”她這樣,眼神若有若無的落在了齊歡的身上。
齊歡忍不住咬了咬牙,他再是更用力的往地上磕了一個響頭,高聲道:“殿下!微臣會向皇上稟明實況,還請殿下三思,勿要沖動行事啊!”
齊歡知道顧延祚的愛國情懷,他是一個愛國而又負責的將軍,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,完全是靠他自己,但是就是這樣的人,不懂得變通,仗著皇上對他的謙讓便如此得意忘形。
齊歡心底里是看不起顧延祚的,但偏偏他得這樣。
顧延祚本就懶得與齊歡計較,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,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,便帶著一行人離開了。
虞歸晚跟在顧延祚的身邊,這個時候,她心里卻是漫著滿滿的悲戚,這個男人,不被支持。
或許顧延祚本就是自成一格的人,他從來不需要別人的支持,站在那兒,都如同遠山冰川上的一株高嶺之花。
虞歸晚回到了自己的帳篷,她很累,躺下正要休息,卻見小七端著湯水緩緩向虞歸晚走來。
她單手支在桌上,看了一眼小七,有些詫異,直起身來:“做什么?”
小七將那湯水遞到虞歸晚的面前,她將瓷碗放在一邊,看向虞歸晚:“這是殿下吩咐奴婢給小姐煮的雞湯,說是昨晚讓小姐受累了,心里對不住,特意讓人去集市上買了野雞,給小姐補補身體。”
虞歸晚心里思忖著小七這話的真實性,說起來顧延祚確實像是會做出這樣事情的人,但是就怕小七在湯水里下什么東西。
小七遲遲等不到虞歸晚答復,抬起眸子看了一眼虞歸晚,只見虞歸晚百無聊賴地靠在椅背上,她撅了撅嘴巴,看著小七,眼波流轉之間盡顯風華,如此美麗之人此刻卻慵懶的像是一只小貓,她說:“我還不想喝。”
小七身形一怔,她心下疑惑,但還是端起湯水湊到虞歸晚的面前:“小姐,你還是喝一口吧,殿下下的命令,小七也沒辦法。”
虞歸晚挑了挑眉,她就像是恃寵而驕的小女孩,耷拉在椅子上,搖了搖頭:“你放心,如果殿下怪罪下來,那便說是我太挑了,不樂意喝。”
小七半彎著腰,她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湯水,心里卻有了幾分考量,為什么虞歸晚這么警惕,難不成她是知道什么了?
小七想著,眼底閃過一絲晦暗,如果真是這樣的話,那定然要將虞歸晚殺掉了。
虞歸晚起身,她直接避開了小七的手,來到自己的床榻前,慵懶的躺著,她輕呼了一口氣,看了一眼一旁愣在那兒的小七,心里有些詫異,不知道這小七在想什么,身為一名殺手,連這點素養都沒有嘛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