剛走出去幾步,他忽然就頓住了。
他看向自已的腳,發現自已踩在了一叢枯草上,而那叢草
他的腿劇痛。
“啊!”他忍不住發出一聲哀嚎,抱著腿坐了下來,附近的曾家人聽到聲音急忙趕了過來。
“十六少,你怎么了?”
“我的腿!我的腿!”
他穿著一條運動褲,那曾家人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小刀,割開了他的褲子。
當看到他的腿時,幾人的臉色都變了。
那條腿上竟然全都是燎泡。
就像是被嚴重燙傷一樣,大大小小的燎泡幾乎連在了一起。
“為什么會這樣?”
“
他們小心地將曾十六移開,然后用刀子撥開雜草,露出了
那是一張燒成了黑灰的符箓,上面還流淌過一道金色的光。
“這是什么符?”
“不認識啊,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符,只怕是誰家家傳的東西吧?”
“啊!”曾十六痛得在地上打滾,他用力地撕開了自已的衣服,露出了上身,發現那燎泡竟然還在繼續往上蔓延,連腰上都有了。
他剛才在地上打了滾,碾破了燎泡,里面流出了腥臭的膿液,熏得兩個曾家人后退了兩步。
“快,快把療傷的丹藥給十六少吃。”
“對,對,還有療傷的藥粉。”
兩人一通操作,卻根本沒用,曾十六還是痛得哀嚎連連,破掉的燎泡更多了,皮膚也開始變稀,散發著一股腐臭味。
這時,曾五終于趕到了。
“怎么回事?”他看到弟弟的慘像,驚問,“被邪祟傷到了?”
“不是,五少爺,您看看,是這個。”
曾五看了一眼那張符箓,咬牙道:“是花老虎姜虎東!這是他的絕活兒:孽火燒身,能讓人全身像被火燒過一樣腐爛,在痛苦中掙扎七日而亡。”
他對著手下們吼道:“立刻去把姜虎東給我抓回來了,我要將他碎尸萬段!”
那些人去了沒一會兒,就帶回來了一具尸體。
曾五看著那血肉模糊,十分可怖,一看就是被邪祟圍攻而死的尸體,頓時明白了什么,一把抓起地上的曾十六。
“你做了什么?”
曾十六已經痛得意識有些模糊了,什么都說不出來,曾五狠狠地打了他兩個耳光,他的意識恢復了一點,曾五惡狠狠地問:“你對姜虎東做了什么?”
“一個賤民……竟然敢讓我給他道歉……他該死……”
曾五真想打死這個愚蠢的十六弟。
“我不是告訴過你,不要去隨便招惹那些江湖人,他們的絕活兒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!”
曾三爺正好也來了,他嘆了口氣,拍著他的肩膀說:“老五啊,十六再不對,也是你的堂弟,你不能見死不救啊。”
曾五皺著眉頭:“姜虎東的這個絕活兒只有他自已能解,他現在已經死了,我有什么辦法?”
曾三爺道:“你不是救了荊州牧的大弟子嗎?靠著這層關系,求他出手救十六一次,不算過分吧?對于別人來說是天大的難題,對于他來說,卻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。”
曾五陷入了兩難之中,腦瓜子嗡嗡作響。
他到底要怎么跟三叔解釋,他對萬穗根本就沒有恩情啊!
此時的盲區如同真正的地獄,死靈大多都已經化為了黑霧,曾經如同汴京
城一般恢弘華麗的逍遙城也在不斷的崩塌,那些磚瓦木料崩塌下來,在半空中就分解了,散落成了無數的光點。
漸漸地,連天空都開始崩潰了,就像磚石砌成的一樣,一塊塊往下掉,而盲區里已經沒有邪祟往外跑了。
它們都已經魂飛魄散。
萬穗對沈俊道:“召集全軍,做好準備,盲區要消失了。”
“是。”沈俊上前幾步,看著早已經做好準備的三軍將士,他們早已嚴陣以待,連那一百輛貨車都已經裝備整齊。
地動山搖、河山傾倒,眾人只覺得眼前一黑,然后便立刻亮堂了起來。
他們已經回到了那邊山林之中。
康大隊長原本坐在折疊凳上,忽然眼睛睜大,立刻就站了起來。
“大隊長,您、您看那邊。”他身后全是研究所的工作人員,其中一個激動地一躍而起,指著遠方大叫,其他人也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,直直地盯著前方,緩緩站起,眼中滿是驚駭。
逃逸出來的邪祟也清理得差不多了,江湖中人聽到了動靜,也都回過身來,只看了一眼,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,嘴巴張得老大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