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恭喜恭喜。”身后響起了眾人互相道賀的聲音,“同喜同喜。”
“楊校尉穿上這身武官官服,真是英姿颯爽啊!”沈俊豎起大拇指,“女人就該穿武官官服,霸氣。”
黃師爺在一旁笑道:“還叫校尉?”
“你看我這腦子,該叫楊中郎將了。”
楊禪笑容滿面,她沒有其它喜好,唯一的夢想就是戰功封侯,帶三尺長劍,以升天子之階。
如今終于往前邁了一大步。
“恭喜君侯,加封后將|軍。”林西辰拱手。
萬穗擺手:“咱們都是自家人,就不用這么客氣了。”
她眼睛發亮:“既然大家這么高興,就來一場宴會,不醉不歸!”
豐盛的酒宴開席,林西辰和黃師爺安排得妥妥當當,明明白白,連六千將士都吃上了一頓大餐。
飯食是那些死靈做的,除了包他們的飯食之外,還給發紙銅錢,讓他們很有干勁。
酒宴上大家的興致都很高,黃師爺甚至還作了兩首詩,一首贊頌三軍將士,一首贊頌萬穗的戰功和榮光。
萬穗心想黃師爺這么會拍馬屁,怎么活著的時候混到一輩子都只是個師爺呢?
沈俊酒過三巡,已經有了醉意,湊到萬穗身邊說:“黃師爺活著的時候,壞就壞在了他那一絲不茍的性格上,即便是主君也沒有一點通融,不然以他的能力怎么會只是個師爺?”
萬穗頓時懂了。
他那一枚紙銅錢都必須入庫不許私吞的行事風格,除了她,還真沒有幾個主君能受得了。
他是個不愿意和光同塵的人,所以一輩子蹉跎,到死都只是個師爺。
但在她這里,他找到了人生的價值,也找到了他理想的主君。
她信任他,并且贊同他的理念,哪怕他堵著她讓她交出私自昧下的戰利品,她也一點不記恨,還繼續重用他。
她的脾氣也很好,從來不會發作他們,更不會陰陽怪氣擠兌他們,還經常給賞賜,俸祿更是給夠,不畫大餅,立了功真給升官,這樣的好主君上哪里去找?
雖然她經常讓他996,偶爾還會007,但這不是對他的信任嗎?
士為知已者死,沈俊覺得黃師爺不是在拍馬屁,而是發自肺腑。
他們喝的是萬穗制作的靈酒,因為太好喝,他們都喝大了,連林西辰都大了舌頭,開始拿著筷子敲碗,一邊敲一邊唱歌。
沈俊喝醉了也不忘在萬穗面前給他上眼藥:“我媽從小就不許我用筷子敲碗,更不許我敲碗的時候唱歌,她說這是舊社會乞丐做的事,如果小孩子這么做,以后就會去要飯。”
黃師爺大著舌頭說:“此言差矣,這叫擊節而歌,乃是大雅之事啊,多少文人墨客在其中得到了靈感,寫出了千古名篇!我忍不住又要賦詩一首!”
沈俊聽了也嚷嚷著要賦詩一首,但他一開口就是“大海啊你好多水”,黃師爺連連搖頭,大喊“不通”。
林西辰越唱越高興,竟然起來跳舞,沈俊將筷子一扔,也起來和他一起跳,也不知道這跳的是什么舞,反正挺難看的。
跳完之后,沈俊還趴在萬穗的桌子上問:“君侯,我們跳得怎么樣?”
“好難看。”萬穗直言不諱。
“好看就是好看,難看就是難看,怎么還有個好難看。”沈俊的舌頭也有些伸不直了,跌跌撞撞地回去繼續喝酒。
曾凡幾人也喝醉了,特別是楊禪,醉得最厲害,湊過來敬萬穗的酒,問:“君侯,我有一事不明,還請君侯為我解惑。”
“什么事啊?”萬穗看她已經有重影了。
“為什么您帶兵出征要帶上糧草輜重啊?”楊禪問。
“兵馬未動,糧草先行,帶兵打仗怎么能不帶糧草?”
“可咱們是陰兵啊,又不用長途行軍,一場仗也不會打太久,應該輕車簡行,沒有必要帶那么多糧草吧,只需要讓士兵們自已帶上三五日的糧食就行了。”楊禪很不明白,“何必還要分出一部分士卒當輜重隊呢?之前您帶了那么多糧食還有酒,咱們的士兵一點都沒吃啊。”
“因為那些本來就不是用來行軍的時候吃的。”萬穗又喝了一口酒,楊禪忽閃著大眼睛:“那是?”
“是用來……”萬穗話還沒有說出口,楊禪就被張榮拉了過去,“楊中郎將,之前的戰斗你真是勇不可當,這杯酒我敬你!”
楊禪被他這么一打岔,就將之前的疑惑全都拋到了腦后,繼續跟張榮、曾凡斗酒去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