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慈烺點點頭,說道:“錦衣衛已經發現建奴集結大軍,本宮正準備向父皇稟報,沒想到,父皇竟然先一步得到消息。”
魏藻德又說道:“既然知道建奴要走北古口,當務之急,是將唐通的兵馬從居庸關撤回來防守。”
張世澤說道:“北古口易守難攻,京營還有兩萬多人,現在派上去也來得及。”
隨后,鞏永固說道:“若有必要,五城兵馬司也可以上!”
朱慈烺卻搖搖頭,說道:“父皇說的很清楚,不可以防守,而且,需要將北古口到京師所有百姓撤離,只留出空地和建奴決戰!”
“不可,萬萬不可!”
魏藻德趕忙阻攔,說道:“陛下太小看建奴了,俗話說,滿人不過萬,過萬則無敵,這可是整整五十萬大軍啊!”
駱養性說道:“五十萬只是虛張聲勢,除去后勤補給的雜兵和民夫,至多也就十幾萬人。”
“十幾萬也不少了,我們的兵馬都在居庸關防守,拿什么和建奴決戰?”
現在的形勢很明朗,如果撤回兵馬,李自成肯定會打進來。
如果不撤,建奴就打進來,兩杯毒酒二選一。
朱慈烺說道:“魏首輔稍安勿躁,父皇既然這么說了,定有破敵之策。”
魏藻德連連搖頭,說道:“陛下在真定打了勝仗,難免有些驕躁,可是,驕兵必敗,臣以為,這場仗絕不能打,否則后果不堪設想!”
其他人也是這個意思,雖然崇禎專門派人送了圣旨,可是,無論怎么想,都沒有贏面。
古北口易守難攻,為何要放棄?
沒道理啊!
若在平時,看到眾人一致反對,朱慈烺很可能就妥協了。
可是,他想到老爹臨走之前跟自己說過的話,心中沒來由多了幾分堅持。
“圣旨在此,任何人不得違逆,現在本宮作如下安排!”
“請殿下三思啊!”
魏藻德依然在堅持,而且態度很強硬。
沒想到,朱慈烺的態度更加強硬,反問道:“魏首輔,你要抗旨嗎?”
“臣,臣……不是那個意思……”
“那就聽本宮吩咐!”
魏藻德很無奈,只得答道:“是!”
朱慈烺看向眾人,目光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冷峻,說道:“父皇不在京師,本宮缺乏監國理政的經驗,全賴諸位輔佐,然而,軍國大事不是兒戲,如今闖賊未平,建奴又來進犯,我大明江山正值多事之秋,因此,朝廷上下只能有一個聲音,那就是圣旨!”
魏藻德突然發現,皇太子似乎長大了。
不知為何,從今年三月份開始,陛下突然改了性子,行事殺伐果斷,帶兵作戰也是有板有眼。
可能是受陛下的影響,太子殿下竟然也在潛移默化的發生轉變。
這樣的君主,權力會過于集中,對于天下臣民而言,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。
朱慈烺見眾人再無異議,這才開始下令:“英國公!”
張世澤上前:“臣在!”
“你負責轉移密云百姓,房屋燒毀,糧食運走,要做到堅壁清野!”
“臣謹遵殿下懿旨!”
朱慈烺繼續道:“鞏駙馬!”
鞏永固上前:“臣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