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已經隱隱猜到些什么,便問道:“敢問閣下貴姓?今日約在下前來,所為何事?”
“今日有幸結識陳翰林,實乃三生有幸,小的是瑞云皮裘行的掌柜,陳瑞云。”
陳瑞云說著話,從懷里摸出一沓子銀票,遞了過去。
陳名夏卻沒有接,問道:“陳掌柜,你這是什么意思?”
“初次見面,一點心意,還請陳翰林笑納!”
陳名夏還是沒有接,緩緩端起茶杯,淺啜一口,然后說道:“既然都是本家,咱們不妨打開天窗說亮話,陳掌柜究竟有什么事,倘若在下能幫上忙,再說報酬的事。”
陳瑞云說道:“早就聽說陳翰林大名,一直未能得見……”
話未說完,便被陳名夏打斷:“陳掌柜,我這人素來不喜歡拐彎抹角,你要再不說正事,恕不奉陪。”
陳瑞云一聽,趕忙賠笑道:“陳翰林真是爽快人,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。我是個生意人,俗話說破家縣令,像我這樣沒有根基的,賺再多錢心里也不踏實,于是就想在京城中找個靠山。”
陳名夏聞言,微微一笑,放下手中的茶杯,說道:“陳掌柜可真的是找錯人了,在下只是個從六品的翰林修撰,無權無勢,自己都沒有靠山,如何能給別人做靠山?”
“陳翰林此言差矣!”
陳瑞云搖搖頭,說道:“您的才學和名聲,我可是早有耳聞。堂堂探花郎,怎么可能沒有前途?我就實話說了吧,我很看好陳翰林,明日或許就是朝中重臣。”
陳名夏微微瞇起眼睛,看著陳瑞云,說道:“陳掌柜,你這話說得倒是挺中聽,只不過,以后的事,誰說的準呢?”
陳瑞云一聽這話,連忙說道:“陳翰林,官場上想要往上爬,哪一步不需要打點關系?我雖是個粗人,但也明白這個理兒。”
說話間,他又將銀票向前挪了挪。
“我是做生意的,最不缺的就是銀子,而您現在最缺的,不就是這白花花的銀子嗎?”
陳名夏的目光停留在那沓銀票上,心中暗自思量。
想自己一甲第三名,要才華有才華,要心機有心機,可是,受到陛下青睞的卻是楊廷鑒。
如果有了銀子來打點關系,肯定能更快在朝中站穩腳跟。
但是,一旦接受了陳瑞云的銀子,就等于欠下了這個人情,以后怕是要被對方所牽制,從長遠來看,這筆買賣并不劃算。
“多謝陳掌柜請的茶,在下還有公務在身,告辭。”
說完之后,陳名夏起身離開,與此同時,身后立刻傳來陳瑞云的報價。
“一千兩!”
陳名夏輕笑一聲,不為所動。
“五千兩!”
聽到這個數,陳名夏不由得頓了頓,臉色有些糾結。
陳瑞云臉上露出一抹笑意,緩緩開口。
“一萬兩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