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世振擺了擺手,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煩:“所以啊,這才是機會!咱們還是說王政敏,陛下可沒安排他去安南,他不但圓滿完成了緬甸之行,還去了安南國。現在我們不能坐在家里等,必須主動出擊!我想好了,你就去暹羅,也給陛下帶來個意外之喜!”
吳偉業聽得心頭一震,眼中閃過一絲亮光,但隨即又有些猶豫:“可是,暹羅與我大明素無深交,此番貿然前往,是否妥當?況且,陛下并未下旨,我們擅自行動,會不會惹來非議?”
葛世振冷哼一聲,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:“非議?你若總是畏首畏尾,禮部遲早會被行人司踩在腳下!王政敏為何能成功?就是因為他敢想敢干!你若總是等著陛下的旨意,那這輩子也別想出頭了!”
吳偉業被葛世振一番話說得面紅耳赤,心中既羞愧又不甘。他深吸一口氣,鄭重地說道:“葛尚書教訓的是!下官明白了,此番前往暹羅,定當竭盡全力,絕不負尚書大人所托!即便任務不成,下官也要學習蘇武,不屈不撓,終得歸來!”
葛世振聽完,卻再次搖了搖頭,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:“你啊,還是沒明白。你口口聲聲說要學蘇武,可你好像根本不知道蘇武究竟做了什么!”
吳偉業一愣,疑惑地問道:“請尚書大人指點,蘇武之事,下官雖有所耳聞,但確實了解不深。”
葛世振嘆了口氣,緩緩說道:“當年蘇武以中郎將出使匈奴,到了草原上,可不僅僅是牧羊那么簡單。他先是挑起了匈奴內亂,還策反了單于的母親和兄弟,準備綁了單于,跟著蘇武回大漢。單于抓了他母親,殺了他兄弟,卻唯獨不敢動蘇武,又不敢把他放了,怕他回去亂說,只能給他丟到偏遠之地放羊去。你可知道,單于為何不敢殺蘇武?”
吳偉業聽得目瞪口呆,喃喃道:“這……下官確實不知。單于為何不敢殺蘇武?”
葛世振冷笑一聲,語氣中帶著幾分譏諷:“因為單于知道,若是蘇武死了,漢軍第二天就要進攻草原!蘇武雖被囚禁,但他背后站著的是大漢的百萬雄師!單于不敢殺他,也不敢放他,只能把他丟到北海放羊,讓他自生自滅。可即便如此,蘇武也從未屈服,始終持節不屈,最終名垂青史。”
吳偉業聽得心中震撼,忍不住感嘆道:“沒想到此事竟如此曲折!單于也……也太慘了!”
葛世振聞言,忍不住笑罵道:“你這是什么話?單于慘?他慘什么?他若是真有膽量,就該一刀砍了蘇武,然后等著漢軍來攻!可他不敢,因為他知道,殺了蘇武,匈奴必亡!這才是蘇武的厲害之處!”
吳偉業聽得心頭一震,低聲說道:“下官明白了,震懾敵人靠的不是使臣有多強硬,而是身后的國力,當初的大漢,如今的大明,才是番邦真正的忌憚!”
“你明白就好!”
葛世振點了點頭,語氣深沉:“你若想學蘇武,不僅要有一顆不屈之心,更要有足夠的膽識和謀略。此番出使暹羅,就是要爭一口氣,不能讓旁人把咱們禮部小看了!”
吳偉業深吸一口氣,鄭重地說道:“多謝葛尚書指點!”
葛世振微微一笑,拍了拍吳偉業的肩膀:“這才像話。記住,此番出使暹羅,雖無陛下明旨,但你需得揣摩圣意。暹羅雖與我大明不接壤,但其地理位置重要,若能使其歸附,對我朝大有裨益。你此行務必謹慎行事,既要彰顯我大明威儀,又要以禮相待,不可過于激進,也不能隨便退讓,其中的尺度須得你自己把握。”
吳偉業躬身行禮,語氣堅定:“下官明白,定當謹記尚書大人教誨,不負所托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