駱養性瞇起眼睛:
"幾日?
"
“十日!”
駱養性搖了搖頭,說道:“本指揮還要趕著回京復命,等不得十日。”
熊化搓著手,試探著問道:“那就……七日?”
駱養性沒有回答,只是一味搖頭。
熊化咬了咬牙:
"三天!就三天!本府定給駱指揮一個交代!
"
“好!”
駱養性站起身來,他伸手按在熊化肩上:
"這三天本指揮就住在府衙隔壁的驛館,隨時恭候熊知府大駕。
"
“怎么能讓駱指揮住驛館,本府現在就安排最好的酒店……”
“不必了,本指揮還有公務在身,住在驛館方便些!否則傳到那些清流耳中,豈不是又被彈劾!甚至還要彈劾你這個知府濫用職權,假公濟私,你說是不是啊?”
熊化肩膀一顫,強笑道:
"駱指揮所言有理,那就……住驛館!
"
待駱養性帶著錦衣衛離開,熊化癱坐在太師椅上。
屏風后轉出一名師爺,低聲道:
"東翁,要不要給布政使大人遞個話……
"
“快!”
熊化臉色蒼白,說道:“趕緊派人去請布政使……算了,趕快備轎!本府要親自去見布政使大人!
"
不到半個時辰,熊化的官轎就停在了布政使司衙門前。
他顧不上等門房通傳,直接闖進了左布政使張秉文的公房。
"藩臺大人,出大事了!
"
熊化一進門就癱坐在椅子上,累的上氣不接下氣。
張秉文正在批閱公文,抬起頭問道:“出了什么事,把你慌成這樣?”
"錦衣衛……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,突然帶人把齊東縣張德全給抓了,現在查到濟南府來了!
"
張秉文手中的筆猛地一頓,在奏本上洇開一片墨漬。
"你說什么?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?親自來抓齊東知縣?
"
"千真萬確啊,藩臺大人!
"
熊化抹著額頭的冷汗,解釋道:
"那駱養性拿著齊東縣的賬冊,說張德全貪墨了將士撫恤銀……
"
張秉文眉頭緊鎖:
"哪個將士?
"
"一個叫陳大勇的,登州衛的小卒……
"
"登州衛陳大勇?沒聽說過啊,什么來頭?
"
熊化哭喪著臉:
"下官也問了,可那駱養性說就是個尋常士卒,連軍職都沒有......
"
"放他娘的屁!
"
張秉文皺起眉頭,怒道:
"尋常士卒能驚動錦衣衛指揮使親自查辦?開什么玩笑!
"
熊化小心翼翼地問道:
"駱養性就是這么說的,而且,他給了三天期限,如果讓他就這樣回京,張德全那個家伙肯定挨不住,到時候……
"
“行了!”
張秉文抬手打斷,然后吩咐道:“來人!”
門簾一撩,立刻有兩名家丁閃身進來。
“速去請登萊巡撫曾化龍,山東總兵官劉澤清,就說出大事了,讓他二人務必在三日內趕到濟南府!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