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矜上拿著b超報告單,往外走。
樓曠肯定已經把她被宮念踢了的事告訴商遇城,但他不知道自己還附加了另一項檢查。
待會兒商遇城肯定會看她的報告單。
梁矜上就算有心想隱瞞,但報告單上明確寫著“宮內未有孕囊”等字樣。
誰沒事也不會查自己是否懷孕,除非有這個懷疑。
梁矜上不知道商遇城會是什么反應。
他之前明里暗里都說過,想讓她給她生個孩子。
梁矜上這樣一路想著,原以為出門就會看到商遇城等在外面。
在看到樓曠一個人站在那里時,梁矜上一下子連控制表情的能力都失去了。
連樓曠都看出了梁矜上臉上的失望。
雖然他不知道梁矜上跟商遇城有個十二點的約定,但一個女人剛受了傷,肯定是希望自己的男人第一時間趕到的。
樓曠先關心她,“梁小姐,沒傷到吧”
梁矜上搖搖頭,直接問他,“商遇城呢”
還有十五分鐘就十二點了,離商遇城原定落地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小時。
爬也爬到醫院了
樓曠道“剛剛給商總打電話,他沒有接聽可能是手機不在身邊。”
梁矜上面無表情地聽。
如果商遇城把她的話放在心上,一落地至少會給她打電話。
而且算時間,如果他在落地的第一時間就往云水公館趕,這個點絕對已經發現她不在家里。
也就是說,馬上就要十二點了,商遇城既沒有按照約定趕回家,也沒有想著給她打個電話。
樓曠觀察她的臉色,立馬補充道“我已經給他的隨身保鏢打過電話了,他說會把您在醫院的事轉達給商總。”
梁矜上問他,“商遇城現在在哪兒”
樓曠拐了個彎,沒有直說,只道“商總很快就能過來找你。”
很快。
他的話已經沒什么信譽度了。
梁矜上扯了扯嘴角。
反正還有十五分鐘,今天就要過去。
商遇城不重視她的要求,沒關系。
他們兩個有一個在意就好了。
梁矜上拿著報告單,回急診去找剛才的醫生。
醫生卻不在辦公室,聽護士說來了個病人,醫生“優先”去處理那人的傷情了。
話里話外,有一種將對方尊為“貴賓”的意思。
梁矜上不是沒有享受到過這種特權,現在的心境,也生不出不平的情緒。
她埋著頭坐在診室外面的長椅上,跟其他幾個病人一起等醫生。
忽然,一陣喧嘩的腳步聲傳來,長椅上的幾個病人一起抬頭看了過去。
梁矜上也下意識地抬頭。
幾個白大褂圍著一個鶴立雞群的男人,一邊說著什么,一邊趕著那個男人長腿邁出的腳步,氣喘吁吁。
商遇城
梁矜上張了張嘴,但下一秒又蹙起眉,把即將脫口的稱呼吞了回去。
不是因為她還在跟商遇城賭氣,而是
這個場面,商遇城顯然不是來找她的。
她轉回身子,一動不動地看著面前的地板。
晶亮的地板,反射著蒼白冰冷的頂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