樂泉沒看到鄭爵扔鑰匙時的那一愣神。
還奇怪他怎么一邊走著,還一直在松襯衫領口。
哪里知道,鄭爵轉身就露出了一點苦笑。
沒出息。
被她這么亳不講理地兇一下,竟然有點懷念。
……
梁矜上去青城參加內招會的事,只偷偷跟樂泉說了。
昨天晚上跟商遇城提出來,看似征詢他的意見,其實已經猜到商遇城大概率不會松口。
所以沒告訴他,面試時間定的就是今天。
但她沒想到,樂泉也穿著一身標準的職業裝,出現在面試隊伍中。
梁矜上:“?”
樂泉順理成章地在她身旁坐下。
“你來做什么?”
“這還用問,來求職的唄。”
梁矜上要問的就是這個,“您在樂海做大小姐太舒坦,想來體驗一下人間疾苦?”
樂泉在苦惱,簡單總結起來,就是溫水煮青蛙的苦惱。
大部分出身在上流圈子里的二代,一般分為兩種,一種就是享受當米蟲的,另一種就是站在家庭提供的優越條件上不斷創造個人價值的。
顯然,樂泉不屬于第一種。
樂父奮斗一生,不管在生意還是繁衍上,都做出了一些所有人都看到的努力。
但他還是未能如愿生一個兒子。
比起甘于在南天做一個行政助理的樂悠來說,樂泉更適合繼承父志。
所以,樂泉這么跑出來,樂總會放人?
“這個你不用管,我自己會搞定……除非你不想再跟我做同事了?”
梁矜上攬住樂泉的肩膀。
能跟她做同事當然好,但是她舉目看了一圈,等待室一共五六個人,今天是內招會,對于應聘人員的資質審核很嚴。
樂泉一個中途插進來的,就這么有底氣一定能入選?
但樂泉用表情告訴她,這不是小意思么?
在等待面試的過程中,梁矜上發現樂泉時不時抬手揉一把肩胛骨。
“你怎么了?背上磕著了?”
樂泉臉色一變,訕訕地把手放下來。
梁矜上看她表情不對,樂泉鮮少有這樣難言之隱的表情,梁矜上一下子想岔了。
早幾年,梁西洲對她動手,有時候梁矜上磕著碰著,從來不敢讓梁父知道。
連膏藥都不敢貼,怕藥油的味道引起懷疑。
“有人打你來?”
梁矜上的神情看上去不像是開玩笑的,樂泉直接脫口道:“怎么可能,誰敢打我?”
也是。
梁矜上坐直的身體放松了一點,“哦……那是怎么了?”
樂泉轉開了視線,顧左右而言他,“對了,這次內招會不是要帶三幅設計稿嗎,你給我看看你的作品,我看看什么水平……”
本來只是一個小小的動作,樂泉這樣回避,到真的提起了梁矜上的興趣。
等兩人都面試完,約著吃飯,梁矜上又問了一遍。
樂泉被逼無奈,開口打發她,“大人的事,小孩子別問。”
“哦?”梁矜上饒有興致地挑眉,“有新歡了?”
樂泉閉緊了嘴,只是搖搖頭。
什么新歡?
連舊愛都不是!
她昨晚在鄭爵辦公室等人,等得睡著了。
仰在他的辦公椅上睡得四仰八叉,結果睜眼被俯身撐在近處的鄭爵嚇了一跳。